许妈冷笑:“什么勾勾搭搭。那个男的是我家女婿,就等着我家女儿到年纪领证。”
小王嘲笑:“这好几个呢,烈女不嫁二夫,你家女儿许给几家人啊?”
这句话算是彻底得罪了办公室主任。什么叫烈女不嫁二夫啊?一看这工勤脑壳就不清楚。办公室主任就是二婚。这头一个过不下去,难不成还绑在歪脖子树上拖死自己。
办公室主任冷笑:“移花接木懂不懂,拼图懂不懂。算了,跟你解释什么费劲的。说了你也不明白。人家李琴,我一讲她就清楚,照片算什么,能动手脚的地方多了去。”
小王不肯放弃,又嚷出了那段红红的独白,挖苦道:“哎哟,十几岁的小姑娘,什么阴道,变成女人,清楚的很嘛。难怪你家姑娘还能写书,这经验也是十足了。身体写作啊。”
大领导听的尴尬不已。他既然已经插进来,就不好中途撒手撂下。可听这两个女的吵架,他又头疼的慌。
许妈总算逮着了反击的机会,嘲讽道:“科学知识懂不?我家女儿学得多,学校里头老师教的好,知道生小孩是怎么回事。总比有些人,以为小孩是从鞋子里头蹦出来的强。我家女儿就晓得,踩两脚,怀不了孩子。”
这是工勤自己曝出来的一桩事,大概用意是为了自己少女时代是多天真无邪。她一直到结婚都不懂生小孩是怎么回事。
大领导劝了几句,不轻不重的,各打了五十大板,算是了结了此事。
许妈扫视围观过来看热闹的人,扬高了嗓子喊:“我家老二成绩好,长的好,对象好;遭有些乌眼鸡犯红眼病了。不遭人妒是庸才。我家女婿跟亲家都晓得是怎么回事。两家子人一起心疼老二还来不及,不会让有些脏心烂肺的人看热闹的。想看戏啊,自己回家去。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拾掇不干净,跑人家地头指手画脚,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然后,她就挺直了脊背,雄赳赳气昂昂地回自己的菜地了。
办公室主任跟工会主席感慨:“人家李琴没念过什么书又怎样,人家一有机会就看报学习,觉悟有点儿也不低。”
工会主席跟着点头:“能养出三个成器的小孩子,能没两把刷子嚒。”
被单位干部赞美了的李琴同志,其实心中烧着一团火,简直五内俱焚。她嘴上说的漂亮,内心深处却惴惴不安。那张帖子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气得她心口疼。这个老二,怎么就不能安安生生地好好上学,非得一桩接着一桩出事。现在小陈就是嘴上不说,年少情浓嚒,等过个几年,看人家心里头疙瘩会不会越长越大。谁愿意自己老婆是人家嚼舌头的话资啊。
许妈想打电话给老二,狠狠骂这个不省心的女儿一顿。可看看天,老二还在上课,只能忍下。然后她一个电话拨了老大,把这个大女儿先给训了一顿。妹妹发生这么大的事,她是死人啊,都不晓得跟家里人透个气。
许婧被母亲骂得狗血淋头,一直没敢吱声。她是大姐,不跟家里大人讲,的确不该。可当时,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谁也没有想到要跟父母通个气。大概是因为这不是什么光彩事,本能地想瞒着家长。又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他们不曾指望父母能够帮上什么忙。
许妈骂累了,才放过老大。
许婧默默地挂上了电话,疾步觉得生气也没有任何难过的情绪。她将手机收回口袋,推着治疗车去给病人做护理。
旁边有个小护士,见了她就冷笑:“哟,不愧是一枝花,怎么穿都性感,玲珑有致啊。”
许婧漠然得扫了她一眼,推着车子从她身边过。小护士抬脚绊了一下,治疗车上的漱口杯飞了好几个下去。许婧也没耽搁,直接摁着小护士到墙上,抓起卵圆钳,夹着纱布往她嘴里塞:“嘴臭的这么厉害,得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口腔护理吧。你放心,一起实习的,我帮你占科室这个便宜。”
小护士被卵圆钳戳的牙花子都出血了,大声尖叫。护士长正在病房给病人挂水,听到声音跑出去,一人兜头一巴掌,都拍到一边去自我反省。
许多的事情,拜这位小护士所赐,整个科室现在无人不知。之前许多跟许宁到医院给上晚班的姐姐送过饭,大家都认识了许婧这一双优秀的弟妹。护士长还跟许多讨教过学习方法,想回家教育小升初的女儿。
跟许婧吵架的小护士,是另一所卫校的,也是找人托了关系进来实习。她想留下来,家里托的熟人话里话外又是名额有限的意思。这人一直就将同样学历但明显更讨科里人喜欢的许婧视为了眼中钉。她看来看去,没觉得许婧技术上成绩上哪里比自己强。要真说有什么优势,就是许婧生的漂亮,给人印象分高。
许妈气得又要冲过去打她。办公室主任立刻劝下许妈,呵斥工勤:“小王,你这张嘴,真是讨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