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子太高,唱歌的人根本升不上去, 嗓子都破了。
许婧蹲在地上, 哭得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天达子过来接她,请她们寝室的女孩吃晚饭。听说她唱歌唱哭了以后,还笑着说他家婧婧就是个多愁善感的小女生。她看着那一桌, 满满的,点的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
从那一刻起,许婧决定要忘掉那个人。
后面的几年里, 她真的几乎已经做到了。从报纸新闻里,看到他拿到一个又一个冠军的消息,她也是一笑置之。
那个时候,陈曦去国外念大学,多多也去了北。京。她和那个人,不过是朋友的朋友,他们之间没有了任何可以产生的交集。
除了每年生日时,他会邮寄过来的礼物。然而她每年生日都会收到很多礼物。于是他自己做的手工玩偶也就没什么稀奇了。
那几年,其实她并没有过的不好。她在医学院的生活一直平静,除了不能听《朋友的朋友》,一听就会忍不住想要落泪外,其他的,都挺好的。
心即使缺了一块,也能好好地活下去。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能事事顺遂。
就这样过了好几年,如果不是后来达子做出了那样的事,他们大概会像所有一般的情侣一样,谈了几年,然后顺理成章地走向婚姻的殿堂。他们结婚生子,成为这烟火俗世中最普通不过的夫妻。
许婧已经有很多年不曾想起这些往事了。如果不是晚上看多多的访谈节目,也许再过很多年,她也不会想起。
回忆起这些过往,她并没有睡得不安宁,依然安睡到自然苏醒。
只是清晨醒来的时候,许婧发现丈夫正盯着自己看。她迷迷糊糊地睁着眼,茫然地回望过去,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的眉眼还是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可这一瞬间,她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在分开的头一段时间,她常常会梦到他这样看着自己。其实心里头很清楚,并不会有这样的场景,连回忆都不会有。他们从未交往过,有怎么会有他看着自己入眠的暧昧画面。
但人是感情动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梦境,所以伸出手,触碰到的,始终都是冰凉的空气。
尽管理智告诉她,那见到的不过是睡梦中的幻象,可还是忍不住她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着他眉眼的轮廓。几年的时间里,她差不多已经想不起来他究竟是什么模样了。
丈夫张嘴,叼起她的手,舔舐着她的掌心。他带着薄茧的手掌从睡袍的侧边滑了进去,他看着她的眼睛,试探着问:“可以吗?”
许婧感觉到了顶在自己侧腰上的硬度,从睡梦的迷茫中清醒过来,她微微点了点下颌:“可以。”说完她又加了一句,“深一点,填满我。”
填满我所有空掉的部分,填补掉所有的空白,填充上所有的惆怅与遗憾。
丈夫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恍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几……几点了?宝儿上学。”
冯子昂身体涨得发疼,好容易进入了温暖而潮湿的港湾,他喘了口粗气:“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说着他大开大合起来。
许婧闭着眼睛放空了自己。有的时候这种几乎于粗鲁的冲击,让她有种灵魂被碰撞到又从身体深处被拖拽出来的感觉。它不必躲在暗处无助地哭泣。他让它无处躲藏,只能鼓足勇气去接受他的爱意。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碎成了碎片,灵魂释放了出来,得到了温柔的呵护与疼惜后,才又安置回已经重新聚集在一起身体中。
到后来,许婧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发出了怎样的声音。惊呼低喘,令人耳热心跳的要求,她在欲海中沉浮。身体不是自己的,灵魂却是那样的放松而自由。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她觉得眼前似有金星闪烁,然后沉沉地陷入了黑甜乡中。
冯子昂沉浸在快感的余韵中,不时轻轻摩挲一下妻子的后背。见她累得睡着了,他低头,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微微翘起的唇。
即使已经结婚这么多年,宝儿都是个亭亭玉立的小少女了,他偶尔还是会有恍惚的感觉。害怕这一切是镜花水月,不过是因为他太过于渴望而生出的梦境。只有抱着这个人,感受到她的温暖与柔软,他才敢确信,她的确已经是他的妻。他们有个温暖且快乐的小家庭。
冯子昂轻手轻脚下了床,帮她将被角掖好,而后换上家居服,到外面的卫生间洗漱。卧室虽然有配套的卫生间,但他害怕响动会扰了她的好眠。
他简单地洗漱完毕后,去厨房去昨晚泡好的黑豆跟黑米,放进豆浆机里开始做豆浆。然后他拿出鸡蛋,芝士跟紫菜还有番茄酱,热了平底锅做芝士鸡蛋卷。宝儿现在大了,开始学着偷偷控制饮食,生怕胖了不好看。早上让她多吃点儿有营养的食物,这样既能满足孩子的营养需求,也不容易吃胖了,小姑娘不高兴。
调子太高,唱歌的人根本升不上去, 嗓子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