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分,世界只有苍白与墨黑两种色泽。
许多没办法继续做下去物理题。她松开手中的练习册跟笔,茫茫然地坐到了床上。她知道自己应该脱下外套跟外裤,否则床单容易脏。可是她感觉自己的精气神被抽走了,浑身没劲,只能软软地倚靠在床头。
她抱起了那只耳朵被修补好的大兔子,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呢喃着询问:“你也要走了吗?其实你从未出现过吧。这一切不过是我的臆想。”
强烈的疲惫与无力感冲击着她。那些过往的坚强与独立在这瞬间土崩瓦解。许多不想承认,她很害怕,害怕过往种种皆是镜花水月,从头到尾,她始终只是一个人。
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仿佛是坐上了云霄飞车,兴奋刺激,然后车子停了。
许多说不清是怎样的感受。她飞蛾扑火一般的去爱,将自己寥寥无几的全部热情一股脑儿的投放其中。她想或许自己的潜意识中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这段感情。
梦醒了,结束了,她也该死心了。不再有任何期待,说不定她会更加无所畏惧。
房间的窗户,早上出门时打开了通风。进房间以后,她也没有想起来关。对楼的人家正在放歌曲,是张智霖的《我不在乎》。许多大学时有段时间,舍友的起床闹钟是这首歌。
都说毁掉一首歌的最好方法就是将它设置为闹钟。许多却一直挺喜欢这首歌的。
“没有人陪我在街上,一个人走了好久,我不知应该去哪里。……我不在乎你爱我有多久,相信自己的感受。……”
她靠着床头,怅然若失。她关了灯,遥远而又熟悉的黑暗重新笼罩在她的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