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许多都有男朋友了,那江冠南干嘛还老往姐妹俩跟前凑。那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实际上打的是他家婧婧的歪主意。
达子自觉自己的所有权受到了严重威胁。真不能因为自己年纪大了,就一厢情愿把人家当孩子看啊。他瞄上许婧的时候,还没现在的江冠南大吧。
许婧觉得达子一惊一乍的,莫名其妙。刚好陈曦也把购物车推过来了,大家准备一起挑选商品。超市卖场里头人声鼎沸的,实在不方便打电话。她干脆跟达子说了一声,直接挂电话了。
可怜达子对着听筒里头的“嘟嘟”声,各种抓耳挠腮。
同伴下完了货物,过来丢给他一支烟。达子道了谢,直接夹在耳朵上,并不点。
同伴见了吃吃笑,他是四川人,用他们当地的说法嘲笑达子是个“耙耳朵”。这媳妇还没讨进门呢,人还不在跟前,就万事全以媳妇的指令为最高指示。
达子面对他的嘲笑只是笑笑,没有辩解。有时候,他也会气馁,觉得许婧就像那井中月,水中花,可望而不可及。
第256章 两个人
达子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虚岁),跟他一般年纪的同事都在谈朋友,准备结婚了。叔叔也张罗着想给他介绍对象,理由是,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等到结了婚成了家才算是真正安定下来,能办大事了。
达子把这些试探性地跟许婧提的时候,许婧权当是听稀奇一样,笑得不行。在她眼里头,二十岁才刚毕业工作呢,哪里需要那么急着结婚生孩子。
师姐们都跟她们讲,千万别火急火燎地把自己绑进婚姻里。女人也只有毕业后成婚前的那点儿时光是自己的。等到一结婚生了孩子,你的人生就被彻底绑架了,生活的主心骨永远都不可能再是自己。
达子觉得沮丧,他害怕自己跟许婧的差距会越来越大。两个生活在不同世界里头的人,怎么可能牵手度过一生。他身边那些司空见惯的事,许婧看来就是那些人都有神经病,还一个劲儿教导他,千万别跟那些人学。
达子每次听许婧说这些话时,都既甜蜜又心酸。婧婧那么纯净那么美好,他也不舍得让她变成跟同伴的女人那样的模样。有时候,他想到了这样的场景,都会从睡梦中吓醒。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他得赶紧真正独立起来,否则跟着这帮人混的时间越久就越像是陷在泥潭里出不去了。
达子现在已经隐隐约约意识到,叔叔的观念过时了。
他完全可以拓展市场,做的更强更大。可是他非要偏安一隅,忙完手头的事情不是想着如何扩大事业版图,而是跟一群老哥儿们喝酒打牌,四处瞎闲逛。手下的队伍管理也成问题,全靠人情老交情说话。
达子辛苦整出来的规章制度根本就是一纸空文。人家在他这边吃了瘪,找出七大姑八大姨上叔叔那边套交情,所有的处罚立刻不作数。财务都在背后嘀咕,嫌弃他事儿妈,就他规矩多。
这个月就因为手下司机违规,被抓了好几次,挣的利润还不够罚款。他跟叔叔说了,叔叔只会跟他忆苦思甜,感慨当初带着一帮老伙计打江山是多么的不容易。人不能忘本,不能不讲良心。
叔叔在青岛也有七八年时间了,居然到现在还是租着郊区的民房住,连在市区买套房子的心思都没有。
达子跟他提了,叔叔眼睛一瞪:“花那个糟心钱做什么。我在港镇起的房子还不够气派啊。”
他想到了许多听自己说起时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个小丫头片子眼皮子都不撩一下,笑容怎么看怎么像嘲讽:“是不错啊,当小别墅住着挺好。反正现在港镇人越来越少,清静。”
达子总觉得那不是好话。他自己也隐隐约约觉得,现在都说要城镇化,乡下的房子会越来越不值钱,除非碰上拆迁。
他走南闯北,拆迁也看了不少。不是所有地方的拆迁都是天上掉馅饼发大财的好事,一家的家底儿被端了个干净的也比比皆是。指望港镇碰上拆迁,然后一夜暴富,这事儿,也悬乎的很。
同伴捧了只哈密瓜进来,招呼他一起吃。达子谢过同伴的好意,一面漫不经心地吃着瓜,一面开始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出来闯荡这几年攒下的这十几万该用来做什么。
达子又拿出那本复印出来的《聪明的投资者》。
这是许多跟许宁的翻译作业。
许宁从义卖节时无意间买到这本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原版书后就开始尝试着翻译。寒假里,许多发现了弟弟的功课,帮着一起翻译了这本书的剩下的三分之一部分。
两人就这么当成练习一样,翻译出了这本后来被巴菲特写序推荐的经典投资学著作。
既然许多都有男朋友了,那江冠南干嘛还老往姐妹俩跟前凑。那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实际上打的是他家婧婧的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