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峰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摇摇头：“真不明白你想什么。你看看，除了我的电影，你有扮演过真正符合你年龄的角色吗？每个角色都要比你的实际年龄起码大五岁。二十五岁演十几岁你哪儿来的心理负担啊！多的是四十岁演少女的小女生呢！”

冯小满翻翻白眼：“眼神不对。再说了，谁说我没演过年纪比自己小的。娜娜出现在电影里的时候就只有十八岁！”

冯峰犹豫着看她：“别跟我打岔，我就问一句话，你还接不接国产片？除了我的电影跟《武林》以外，这都三年的时间了，你再没接过任何国产片。凭良心说，我是希望你接国产片的。像你这样既有流量又有演技的国内演员真不多了。”

冯小满示意他继续看他手上的剧本《白局》：“接，谁说我不接。我这么拼了老命的挣钱不就是为了让我有资本肆意一回，好好拍我想拍的电影么。我要不好好挣钱，哪儿来的钱给你们折腾艺术电影呢。”

白局是江南一代的地方戏，现在基本上已经处于快凋亡的状态中。冯小满听过两回白局，因为“白局”二字听上去的苍茫感而感慨不已。她和许多谈起这件事，后者便以白局的兴衰为背景写了剧本。这不是讨喜的题材，跟冯峰说的那样，也许拍得再好也是赔本赚吆喝。

迄今为止，她投拍的中低成本艺术电影亏了赚了的各一半，再从利润里头拿出一部分来继续接着支持他们的电影梦。她怎么可能投拍电影绝对不亏钱呢。只能说她的市场定位比较准，总的来说拍的挣钱的片子比较多而已。

“你好好看剧本。我六月份去法国拍杜塞导演的新片，差不多可以给你四个月的时间筹备。等我回来就开始演员训练，争取今年结束前开机拍摄。”

冯峰翻了翻剧本，挑了挑眉头：“哟，民国戏啊，这搞不好就是赔本赚吆喝啊。观众不爱带着脑子看电影啊。”

冯小满怼回头：“那是因为导演没把故事讲清楚。不是故弄玄乎就是有深度。行了，是时候破了破票房神话了。我喜欢电影热卖，但不意味着我只为了票房拍电影。总要有些吃力不讨好的片子存在的。”

她在公司开完会以后又匆匆忙忙地赶往南省。在这里，她的基金会赞助的国际青少年艺术体操邀请赛即将举行。冯小满拉了已经退役的莉莉娅、贝拉、徐大帅、雅兰达、娜塔莉亚等人过来帮忙站台。孟超跟贺天作为她在体育圈子里的好友主动提出可以过来看一看。

冯小满一点儿也没客气，麻溜儿将人请了过来。她需要更多的名人出现在赛场上，吸引更多的观众。

孟超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到冯小满本人了。这几年下来，他们如老友一般如常交往，只是她永远都非常忙碌，总没有歇下来好好喘口气的时候。就算是作为嘉宾出现在比赛开幕式上，她都要处处操心。

贺天劝她坐下来歇会儿：“学会当个旁观者，不然合作没办法长远进行下去。”

冯小满笑了：“行，我慢慢学着来。”

她已经离开了赛场，她只能以旁观的姿态参与这项运动。她的人生已经进入了新的阶段。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舍，她也要学着手放开。

珞珞过来跟她汇报情况。现在她已经不再担任冯小满的助理，转而去基金会任职。在这里可以发挥她更多特长。曾经盘踞在女孩子心头拍摄纪录片的梦想也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散去。珞珞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她跟着冯小满在片场的时间越长就越迷糊。戏梦人生，人生如梦亦如戏，真真假假都看不清楚。

如果是以前，珞珞肯定会跟冯小满聊一聊奥斯蒙上个月跟凯瑟琳准备订婚最终却和平分手的事情。据说两人对于未来的规划产生了分歧。分手后凯瑟琳重新返回非洲，申请长期当志愿者。

小报记者称她的此番举动是现实版的秋再一次抛弃了可怜的伦纳德。当然，更多的人diss奥斯蒙，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他的恐婚症又犯了。让他步入婚姻殿堂，对这位新科奥斯卡影帝而言简直就是人间悲剧。号称四十五岁之前想要解决人生大事的人估计到了五十岁都没勇气结婚。

可是现在，珞珞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就算奥斯蒙又恢复了单身又怎样。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们各自的人生早已经历了新篇章。

孟超帮他们都拿了水过来，递给冯小满的时候问了她一句下个月能不能抽出空。他的基金会进行慈善表演赛，希望能够邀请她出席。

冯小满摇了摇头：“你想多了，那部电影主演不是我。我都二十五岁了，再装十几岁的小姑娘没有说服力。我最多就给人当当替身，上两个成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