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战结束，场上勉强还能起身的就只剩下稍微调息片刻的连雷。墨嫣击出的十道爪风后脱力坐在了陶柳的身旁，路晔断了左臂后倒在了陶夭夭的一侧，而就在尚逸清转头去看墨嫣之际，赵洪溘然离开了人世。

“连雷，你过来一下。”被雷击都快成木炭的吴初勉力地道。由于此时场中极静，吴初的声音虽然小了些，但连雷还是听到了。稍微犹豫了片刻，连雷起身走到吴初的身旁，俯下身子仔细聆听吴初的遗言。

“连雷，你现在是重阳派唯一的弟子，师兄我不行了，有必要告诉你我们重阳派真正的秘密。其实，夭夭妖的真身我们重阳派从来就没有拥有过，因为重阳祖师解开封印后夭夭妖的真身便自行离开了。至于会有一个假秘密流传，完全是为了掩盖夭夭妖真身的实际行踪，因为我们呆过的桃树就是夭夭妖的真身。”说完，吴初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

有些木然地起身，连雷慢慢地走到尚逸清的身旁，缓缓地坐了下来。

“交代一些重阳派的事？”尚逸清试探地问道。

“是的。”连雷回答地很简洁明了。

“哦。”尚逸清随口说了一句，没有再问什么。

“阿晔，如果还有来世，我希望还能做你的未婚妻，最好是妻子。”陶夭夭上气不接下气地对路晔说道。

“别说傻话……”虽然已经用法术封住了伤口，但失去平衡的路晔却没法站起来。

“你不要说话，我的时间不多了。阿晔，我知道你很想明白究竟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没法告诉你了。现在，我唯一想说的就是千万不要去碰那个图腾，也不要去看。”对自己的挚爱说完最后的警告之语，陶夭夭含笑着离开了世界。

“墨嫣，你是不是很爱尚逸清？”陶柳缓缓地问道。

“是的。”对于这种问题，墨嫣回答起来从来就没有不好意思过。

“别的我不想说，我只想告诫你要慎重。其实，我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成精了。当时我爱上了一名书生，他也爱我，但迫于父母的压力，他最终没有娶我。我那时脾气暴躁，一怒之下杀死了他，但是就当他死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后悔了。我去求观音大士，在菩萨的面前跪了整整一千天，终于换来了我和他的十世情缘，但我永远不能和他结合。陶夭夭的爷爷是我和他最后一世情缘，现在我尘缘已了，没有一丝遗憾。”陶柳渐渐变回自己的原形——一颗只有树皮却没有树心的柳树，因为她的心早在千年前便已经碎了。

默默的看着陶柳的遗体，墨嫣自言自语道：“我明白了。”

尾声

农历七月十五，龙王山公墓。

“想不到你也来了。”断了左臂的路晔细细地看着墓碑上陶夭夭的照片，头也没回道。

“怎么说，我能算是她的半个朋友吧。”尚逸清将自己手中的花束轻轻地放在墓碑前。

“墨嫣呢？”路晔很奇怪墨嫣和尚逸清一起。

“回去了，和我在一起对她不好。”尚逸清虽然表面上不以为意，但语气中却透着浓浓的悲伤气息。

“你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就因为她身份？”路晔有些不满。

“因为我爸妈，我不想他们两位老人家心里有疙瘩。”尚逸清的回答很简短也很有说服力。

墓地陷入了沉静。良久，路晔开口问道：“现在你清楚夭夭妖到底怎么回事了么？”

“没有夭夭妖，夭夭妖的元神早在真身被老君封印后就消散了。”这些天尚逸清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至于为什么会有夭夭妖出现，我想问题就出在那个图腾上。那个图腾有某种心理暗示的作用，能让经常接触它的人或者意志力不坚定的人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就是夭夭妖。你怎么看呢？”

“也许吧。”路晔转身望向天际。那边，似乎有陶夭夭的笑脸，清秀纯净，不带一丝杂质。

恶战结束，场上勉强还能起身的就只剩下稍微调息片刻的连雷。墨嫣击出的十道爪风后脱力坐在了陶柳的身旁，路晔断了左臂后倒在了陶夭夭的一侧，而就在尚逸清转头去看墨嫣之际，赵洪溘然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