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兰保养得宜的一张脸，这几天疏忽了，马上就显出了老态，从看起来像是三十出头，到慢慢地越来越靠近她的实际年龄，她这晚上，几乎都没有合过眼，看着乔佑清小时候写的日记本，看一次就会心如刀绞一次。

日记本到十二岁就没写了，沈素兰想，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清清就对她彻底绝望了吧。

方巡硬撑着在公司里忙完了才赶来医院，看到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的乔佑清，再看看一脸憔悴疲惫的沈姨，他心里难受极了。

他很自责，如果他一直陪着清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他不该那样说她，不该那样刺激她的，更不该在心里烦她。

沈素兰没有回头，而是看着女儿平静的面庞，问道：“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她不太关心，只为女儿的愚蠢而心烦，集团内外各种事让她焦头烂额，哪里有时间有心思去想别的，现在冷静下来之后竟然觉得不对劲。

她了解邵叙，邵叙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亲人，他内心深处是极其渴望亲情以及家庭的温馨的……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邵叙的反应，总是很奇怪。

沈素兰总觉得，邵叙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方巡当然知道沈素兰问的是什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沈姨又突然问起来，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是清清打电话让我回国，说有事情要我帮忙，我就回国了，清清就让我帮着她一起让……”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显然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仍然难以启齿，“把颜小姐肚子里的孩子给流掉，说这个孩子不能出生。”

沈素兰神色微敛，她转过头看向方巡，“清清为什么会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