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世发了狠,把最残忍的刑具搬了出来。还没过完一道,阿照便扛不住了,哭着承认说自己确实是大长公主安|cha|在太上身边的眼线,当天的事情全是奉了太主的命令行事。
于此同时,那个以染病为由、诓骗悯枝去送瓷像的宫女也被揪了出来,同样对自己是大长公主的人这件事供认不讳。
两人的供词一并被送上入了紫微殿的御案,歪坐龙榻的太上先是不可置信,在终于确认之后,便是让所有人都不敢直面的雷霆之怒。
“听说大长公主在紫微殿外跪了一天一夜了?呵,真是不成个样子,此等宫廷丑闻本该遮着掩着,她倒好,大张旗鼓地跪在那里,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妙蕊正在为叶薇梳头,认真把一枚蝴蝶嵌蓝宝的cha梳别入发间,才道:“事到如今,她除了对着太上耍耍苦ròu计,还能有别的办法不成?姚都尉两年前就被陛下派去了靳阳任职,她本该随夫上任的,却仗着太上的宠爱继续留在煜都,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如今可好,连太上都敢算计,暖情香这种下作的手段也敢用到紫微殿,半分不顾惜兄长的身子。太上从前有多疼爱她,如今就有多愤怒、就有多心寒。奴婢看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妙蕊语气又是嘲讽又是冷漠,叶薇知道她与悯枝一块长大,两人感情素来要好,这些日子心里的悲痛比自己只多不少。伸手握了握她的,她道:“你放心,作恶者终有其报,悯枝的在天之灵定会看到她仇人的下场。”
妙蕊咬牙,“是,她一定会看到的。”
她起身,悯枝为她穿上件琉璃白的大袖,“陛下这两日都没来披香殿,小姐要不要去看看?”毕竟之前的七八天,他可是每晚都会来的。
叶薇举目四望,惊觉没有那个人在,这华丽的宫室竟显得有些空旷。夜里再度惊醒,也不再有人用臂膀揽她入怀,她拥着被子独坐榻上,四面是凄清的夜色,而她心中居然漫过隐约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