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的声音太过惶然可怜,他勾起唇角,很轻地笑了下,“楚怡。”
他这么叫她,带着难言的温柔。宋楚怡觉得悬在头上多日的巨石终于落下,又是酸楚又是庆幸。不用多说什么,眼泪已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又快又急。她知道这样很难看,连忙用袖子掩住面庞,抽抽噎噎道:“臣妾失仪,请……请陛下恕罪……”
“小事一桩,楚怡不用紧张。”君王宽宏地摆摆手,继而亲自伸手扶起她,再上下打量,“这些日子在椒房殿过得可好?朕本来以为楚怡身陷囹圄会无心理妆、形容狼狈,可如今见你依旧锦衣华服、美貌更胜从前,倒觉得是自己小瞧你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继续埋着头。他似乎也不在乎她的答复,继续道:“朕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中秋当夜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你不用再囚禁在椒房殿,可以离开了。”
虽然已经猜到,可从他嘴里切切实实地说出来,宋楚怡还是惊喜交加地抬起头,“当真?”
皇帝颔首,“君无戏言。”
劫后余生的喜悦冲上头顶,宋楚怡再次跪地长拜,激动得声音都有些沙哑,“臣妾多谢陛下宽宏,感激不尽!”顿了顿又道,“求陛下准许臣妾出去后亲自到建章宫请罪,求得太上的原宥!”
她言辞恳切,皇帝却拒绝了,“你触到父皇的大忌,要他原宥是不可能的,还是省点力气吧。说起来这次还多亏了左相大人巧舌如簧,宋氏一族才不曾受到你的牵连,有这样的结果已经要感谢道君,就别多生是非了。”
宋楚怡知道他说得在理,然而到底有些不甘心,试探道:“其实陛下,臣妾真的没有对道君不敬。那晚的事情,是有人想嫁祸臣妾,臣妾是冤枉的……”
这番话说出来本没抱什么希望,谁知那笑意温和的君王竟柔柔地看着她,轻声道:“朕知道。”
“您知道?”宋楚怡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