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阻拦了她想请罪的动作,长臂一伸便将人圈在怀中,“朕本来就没有怪你。说说,梦到了什么,为何唤我?”
他从后面拥住她,心房贴着她的脊背,滚烫的热度让人不安,“臣妾……臣妾只是梦到了刚入宫的事情。我被苏氏施以脊杖,性命垂危之时就盼着陛下前来解救。我也不知怎么会唤了您的名讳……”
他低声念道:“贺兰晟……很多年没人这么叫过我了。记忆里,好像还是七八岁时在传睢,王府的伴读无法无天,有次与我吵架,脱口唤了这么一句——就算是他,也被管家杖责了二十大板,此后再不曾逾矩。那晚在太液池上,你唤过我子孟,如今想来,好像还不如适才直呼其名来得有趣。再叫一次试试。”
她觉得为难,“陛下,这不合规矩……”
称呼君王的表字已经是僭越,遑论直呼其名?除了那些大字不识的平头老百姓,稍微读过点书的人家都明白,连名带姓称呼别人是十分无礼的行为!
“这里没有别人,不会有谁知道。朕喜欢你那么叫我,所以再叫一次,好不好?”他认真和她打着商量,心中却有个不敢宣之于口念头。
如果楚惜还活着,大概也会这么毫不客气地称呼他吧?他们相处的时间虽短,却也能看出她是不喜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一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可惜这些想法不能让她知道。之前的那次交谈还历历在目,她是如此介意被当成别的女人的替身,他不能这般伤她。
眼前的君王目光深沉,里面浮动的全是不达不目的不罢休的坚持,叶薇终于屈服,“好、好吧……”
深吸口气,她勇敢地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贺兰……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