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亲了一下,两个人便几乎是额头贴着额头地相对静默着站立着,谁都没有说话。
景繁生平时也算是舌灿莲花能说会道,但他其实不大会安慰人。
尤其是这种情况,不是旁人说几句话就能令人宽慰的。
然而颜萧然会对此事尚没有释怀,其实并不全是因为愧疚。一遍遍地用视线描摹着近在咫尺之人的精致眉眼,颜萧然默默地想到,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柳寻晴想害景繁生便已经是无法原谅的了。可是他那时之所以会一剑就将修为远不及自己的女修结果了,却是因为对于自己当日真的一剑刺向景繁生的后怕和对自己的愤怒。他将这种自责和没有自控的愤怒转到了别人的身上。
柳寻晴就算是死不足惜,可自己杀她的原因却是因为想要转嫁那种愤怒……说白了,就是到了现在颜萧然对于自己入魔难以自控的事,仍是十分介意的。
只不过看着向来洒脱不羁、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的景繁生此刻正努力地体会着自己的痛苦并试图安慰自己,颜萧然只觉得心都是在由温水浸着似的,浑身上下都暖洋洋,便也不想浪费如此良辰去再提那些事情。
他微微收紧双臂,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景期……”
“嗯?”景繁生的目光也在对方的脸上游移。
“咳咳。”不远处传来一声微咳声,陈繁树腰间挂着剑,单手执着拂尘就站在他们离他们两个不远的位置上。
陈繁树尴尬的望着天,景繁生却是满不在乎的,慢吞吞地将自己抱住颜萧然的头的手放下。
他不在乎,这会儿的颜萧然就自然更不在乎了。他连搭在景繁生腰间的手都没有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