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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回来了,那个顾悦是回到了自己身体里还是跟着消失了。如果消失了,那他那个继父会很伤心吧。

想到柳岸,韩念想到他在国外时,柳岸在韩念和柳沅在一起的时候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声音里听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也是,自己的儿子要和一个男人过,他自然是有些接受不了,但是韩念又是一身病,如果韩念好好的,他还可以明确的表示让两个人分开,可是面对一个得了这样病的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终究是个善良的人,不可能求着老天让韩念早早的离开人世来挽回自己儿子的心。所以他给容毅打了电话,说说心里话,然后心里放开了些,虽然他还不能接受自己有个男媳妇,但至少可以面对了。

对于这些,容毅只说了句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他不是顾悦,做不到抛开一切救韩念。而柳沅,他打心眼里是看不上的,他和韩念注定的是不能相守一辈子,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三年,或者更久,但到了痛失爱人的时候他终究是最痛苦的,毕竟一辈子还有那么长,以后日日面对着孤单,夜夜品食着相思,心总是会痛的。对此他没有幸灾乐祸,但是也没有同情柳沅,人都要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因果循环便是如此。但他不能让柳岸这个为自己好的人夹在儿子和继子之间为难,所以两不相见最好。

至于那个韩家其他的人,想到这里,他笑了,有些冰凉,又有些薄情。那些人让他觉得多看一眼就是污秽。

韩家注定是要倒闭的,韩卓当了一辈子的有钱人,老来一无所有,没有什么比这种报复更让他痛苦的吧,到时候他会怎么样呢?问儿子要钱?还是问女儿要呢?一个从小没受过委屈的富豪,在最后的时光过得如此摇尾乞怜,算是对得起他。

至于韩锦,一个婆家人不待见又没有娘家人撑腰又有一些洗不清污点的豪门媳妇能走多远?再深的感情能经得起几次婆媳大战?人总是会疲惫的,在疲惫期,其他人的缺点总是会被放大,那时韩锦又能如何?陆文浩是个狠人,到了最后,怕是会一无所有吧。

至于岳西,那个精明温柔大方的岳西,如果一开始没有想过登堂入室又怎么可能会给人做小三,她聪明,所以善于观人心,她表现的越是不在乎,就越有人在乎。她说不在乎钱,不在乎宝石项链,可是还是留下了盒子,留下了韩卓的愧疚,最终用孩子击垮了韩卓的心。如果真的是不愿意破坏别人的家庭,怎么会由着自己在上司面前乱晃悠呢。

人到这个岁数,历经破产,以后的日子丈夫不疼,互相埋怨,儿子离家出走,永远都没有说过原谅自己的话,女儿嫁入豪门,但是不敢和自己有深交,自欺欺人的生怕被别人想到自己有一个这样恶毒的母亲。

算计人心,可是这辈子终究算计到了自己头上。终究是事到临头,一无所有。

生活会如谁的意?有时候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但是人总是希望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看着、忍着,日日撕心,夜夜难过。多好,多适合这些人以后的生活。

想到这里,容毅勾起嘴角笑了下,心情很好,这是个很愉快的笑,让他的容颜显得更加英气。

“怎么了,这么高兴?”在他微笑期间,林六醒了,看到他的样子微微一愣,然后在他脖子上蹭了两下含含糊糊的问道。

容毅听到他的声音,低头看他,正好看到他孩子气的动作,他顿了下,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事。”

“什么事?”林六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兴致勃勃的说道:“难道你想起来昨天我把你带回来你非要……非礼我的事?”

听了这话,容毅有些讶然的看着他反问道:“我非礼你,可能吗?”

“好吧,是没有。”林六点了点头,了无生机的说道:“不过你最近好像很累,昨天我怎么喊你你都不醒,以前一起喝酒也没见你这么醉过,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没有啊。”关于自己一睡觉就睡到其他人的身上的事,容毅没打算告诉任何人,毕竟他现在也摸不准是什么情况,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看到林六还想问什么,他把人推开道:“浑身黏腻腻的,你也不嫌热,我去洗个澡,一会儿出去吃饭。”

林六撇嘴哦了声,容毅起身下床,在走到卫生间时,他顿住想到林六刚才的玩笑话,不知为何想到了柳沅和韩念,他对感情一向淡漠,男人和男人,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他都没有留意过,这是他第一次接触两个同性之间的感情,有些不大能理解,于是回头问了句:“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有那种……生死相许的感情吗?”

不知道他回来了,那个顾悦是回到了自己身体里还是跟着消失了。如果消失了,那他那个继父会很伤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