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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侧头看见青年腰杆笔直的站在那里,不卑不亢,面色却有些灰败,没什么表情的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暗淡,姜钦心中就是一怔,虚弱地摆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把他留下。”

众人耸然一惊:“殿下不可啊!此人来路不明,万一……您现在受这么重的伤,身无还手之力,万一……”

这已经不是什么时候治伤的问题了。

好歹当事人还在这里,又有几面之缘,谁也没把话说得太明白,但那意思已经再明了不过了。

顾言之却恍若未闻,他只看着姜钦一个人,态度很坚决,旁的什么人的动作和声音都入不了他的耳。

没办法,厌世症犯了,他整个人都像是个枯萎灰败的植物一样,不仅没有生机,还随时都有可能暴毙。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烦躁、极度不想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感觉了。除此之外他心中就跟被扎了根毒刺似的,不疼不痒,却又带着抹都抹不净的悲观情绪。

顾言之觉得自己受伤了。

眼见着青年从鲜活变得越来越枯败,不知道为什么,姜钦心中升起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这种感觉与多年战场杀敌培养出的警觉性无关,这是一种来自心灵或者说是灵魂深处的不安。就好像他不答应青年此刻的要求,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宋仁贤,永远都是这么任性啊。

姜钦咧开苍白的嘴唇微微笑了一下,喻义不明地说:“没关系,我们熟着呢,不会有事的。”

既然殿下坚持,他们也就不敢违背。几个武将面面相觑,最后单俊平说:“那我们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儿殿下您喊一声。”

“嗯。”姜钦虚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