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童做事狠厉,但感情空白,那滴众人眼前的泪水,让我突然明白,自己真的很自私,自私到心狠地随意糟蹋别人的感情。
“……浅童,你……你没有想过做我的君侍吗?”我突然开口问道
“……我不想做君侍,”浅童顿了下开口道:“君侍,没有侍卫自由,没侍卫能帮皇上做很多事,浅童做侍卫就好,不要君侍。”即使那些事情很血腥很黑暗你都愿意吗?
我笑了下眼睛有些涩然道:“那等天下太平,不需要你暗中帮我做很多事的时候,朕就答应你做一个像侍卫一样自由的君侍好不好。”
浅童翻身躺在我怀中,而后低低嗯了声又像是叹了口气,我能感受到他的欲言又止,便道:“我们的关系就如同夫妻,夫妻同命,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浅童猛然抬头看着我,我只是笑,搂着他。
“那,皇上,你在悬崖底很苦吧。”
“也不尽然,要世人怎么看吧,对了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这个问题一直放在我心中,我好奇的是柳泉兮怎也会放下心中怨恨前来寻我。
“七月十五那日发现皇上失踪了,四处不见人影,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又在佛堂不让人打扰,没人拿主意,微臣和小喜子命暗影出动了部分,却不敢大规模的寻找,而后柳君侍知道了,大家都没有主意,臣便想到了白溪,白溪听闻后第一件事就是骂我们,而后召见方指挥使追查之下,发现月桑不见了,又听闻一名侍卫说,月桑曾拿着皇上的令牌和几个进宫送酒的人出去了,说是皇上喜欢他们家的酒,而他们看到皇上的令牌也没多,臣和柳君侍便在佛堂门前等待,太皇太后和太后出佛堂便告知,太后以为皇上贪玩出去了,便让我们不必挂忧,太皇太后却仔细问了情况,而后打了喜公公五十大板,太后很是生气,而后太皇太后传下懿旨称皇上病了,要静养,时文代理朝政,宫中更是守备森严……一连多日后,朝堂之上人心惶惶,最后,白溪和柳君侍一同见太皇太后,不知说了些什么,第二天,我们便去了酒楼,很奇怪的是,刚坐在那里不久,有人便送来一封信,说南郊皇上掉入情落崖,是生是死不知,最后白溪说,死马当活马医,终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大家便请了旨一同到信上所说的位置去寻找……为了安全,白溪便留在崖上,约定有消息便派人通知对方,我们刚下去,柳君侍发现了血迹,虽说是许久以前的,却让人心中着实高兴……四处查看下,终于草丛间的血迹,顺着血迹找到了那个山洞……山洞里有皇上的衣服,还有王冠……”浅童说着说着突然说不下去了,呼吸连带的有些沉重,我感觉到胸口微微一热,期间种种惊慌恐怕都没有说出来……我叹息。
“有什么好哭的,几日不见,你跟个泪人一样。”我道。
“微臣只是心酸,山洞里什么都没有,衣服破了不成形了,皇上从小就没受过苦,如果不是臣和小喜子做事不细心,也不会让皇上受这么大的委屈。”浅童道。
“……好了,别哭了,刚才你们说有人跟你们送信,那人是谁?”我问道。
“这个很奇怪,白溪说,最有可能的是月桑,但为什么,我不相信,怎么会是他?”浅童道。
我想了下道:“算了,不要多想了,是谁都不重要了,反正,我已经回来了。”
“嗯。”
随后和浅童扯了些别的,实在是熬不住了,便搂着他闭上了眼睛,朦胧中,感到有人亲了亲我的嘴唇,而后叹气一声,睡在我怀中,我意识模糊,却觉得自己淡淡的笑了。
天色微亮的时候,浅童把我叫醒,我困惑的眨眨眼。
“皇上,你要早朝了。”浅童道,我哦了声,坐起身,任由他帮我穿衣,觉得自己不像是个皇帝,倒像是个起早贪黑来考状元的考生,衣服穿到一半,我张开眼,才发现他给我穿的是龙袍,浅童脸色有些憔悴。
“你一夜都没休息吗?”我问道。
“不……刚才醒了,天色还早,便回蟠龙殿拿了龙袍来,要不,回到蟠龙殿怕误了时辰。”浅童道,我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盐和香末抹在嘴里……代替牙膏。
洗了脸,弄干净一切,我们出去,到了蟠龙殿,轿子已经准备好了,小喜子一人在那里等着,我走上前道:“许若辰醒了没?”
“还没呢。”小喜子道,我点点头。
浅童做事狠厉,但感情空白,那滴众人眼前的泪水,让我突然明白,自己真的很自私,自私到心狠地随意糟蹋别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