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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时间匆忙没有等您归来是儿臣不是。君然,还不向母后赔罪。”我拉着柳泉兮上前一步赔笑着说。

柳泉兮的手在我手中微微僵硬了下,想必是那句君然的缘故。

太后柳眉一皱,抬手阻止了柳泉兮的赔罪,脸色不耐道:“算了,本宫可没那个福分,第一个儿媳妇没想到是个货真价实的男的。”

“娴儿,”老太后微微扬起眉轻声喊了声,有些不乐,太后面色变得十分委屈,我倒能理解,太后毕竟进宫时日短,老皇帝死的又早,几乎没有经历什么争风吃醋这么一层,直奔太后这一高位,说好听点性子在这深宫中有些单纯,说白了整个蠢有台阶都不会下,要不是老太后在这里撑着估计这个后宫够她折腾的。

“皇帝,你们先下去吧,哀家和太后唠唠嗑。”老太后慈祥的看着我说。太后绝代的脸上显出些许不高兴拿眼看来我一眼,又抿嘴扭到一旁。挺孩子气的,老太后一旁神色微忧的叹口气。

“是,孙儿告退。”我行礼后和柳泉兮一同退下,柳泉兮神色还算平静。我笑了下道:“身处深宫,多忍点就是了。”柳泉兮嗯了声点点头。

我回到蟠龙殿,柳泉兮回到他现在所住的流云阁。

蟠龙殿的书房内,白溪一身宝蓝衫坐在那里安静的看书,俊美的脸上沉稳异常。记忆中,白溪都是这么沉稳。

当年,我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变成了个娃娃,大惊之下正巧碰到白溪和浅童偷偷进入蟠龙殿,我没办法只能说,自己记不清楚事情了。当时也不过九岁的白溪除了有些震惊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浅童在外守着,自己把宫内的情况从头至尾的告诉我,那时脸上沉静不若九岁孩童,至今仍旧让我记忆犹新,日后更是在我身边小心提点,我才没有出现过大的差错。

这份沉稳,这些年来都没有变。有时我会有种错觉,白溪说不定也是穿过来的。不过仔细观察没有可能。

浅童曾说白溪从小进了宫便如此为人伶俐,因为是外姓藩王世子,自己被老太后留居宫中,住的地方是挨着蟠龙殿的月泽楼,他因身份尴尬处处小心,又因两年前他爹病逝,他哥白若寒当上了王爷,白溪从世子变成了什么都没有的公子。在这如履薄冰的后宫更加的小心翼翼,最终变成了现在这副少年老成模样……说来,这个皇宫害人不浅。

白溪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我忙起身行礼。我挥了挥手道:“你我都这么熟了,用得着吗?”

“礼数不可废。”白溪浅浅一笑道眸子里阴沉难辨。我也懒得答理他,往龙椅上一躺,浅童自发的站在我身后给我揉肩。

“皇上立柳泉兮为君侍,可是苏大人的意思?”白溪走到我面前面色略带犹豫,最终还是开口问了,毕竟刚刚十七,有些事情还是憋不住的。

我恩了声。

“皇上……要救柳……柳君侍,何须用这种养虎为患的方法呢?”白溪皱着眉头轻声问道。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沉稳的脸上疑惑的样子,缓缓勾起嘴角笑了笑道:“因为这个方法最简单,而且……”我不怀好意的笑道:“柳泉兮长的的确不错。”

这话说出肩头上浅童的手劲狠了下,我一个痛,浅童忙跪下请罪,我挥手让他站起来,继续为我揉捏。

“看柳君侍样子,定然是认为皇上有意羞辱于他,他恨苏尔齐但未必不恨皇上。”白溪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道。

我嗯了声道:“他自然恨我,不过恨着也好,人活着总要有点想头,如果他仇报完了,没了念头,日后死了,朕可是愧对柳素一片赤诚之心和老太后救人之心啊。”

我如是说道,其实不见得我愿做这个好人,老太后让我救人,苏尔齐要置柳家于死地。我处在中间狭缝中稍微出错便是大错,这种吃力不落好的事情落到谁头上谁倒霉,但是没办法谁让我现在是个皇帝,皇帝嘛自然听自家亲戚的。

救了柳泉兮那根独苗也就救了柳家,我让小喜子明目张胆的去抢人,就是为了把苏尔齐带到眼前,我一句柳素注重礼仪胜于生命。苏尔齐脑子三转,柳素注重礼仪,他儿子如果成了君侍,不但是当面给他一耳光,而且会让他在地下九泉都不安生嘛。

“累了吧。”老太后慈祥的问道,太后摇了摇头,看了我一眼道:“孩儿在西山祈福的时候,突然听闻皇上立君侍,怎么如此突然,我这个做母亲的都是半路听说的。”从最后句一句话看出,太后十分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