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广平:……他在哪儿,他是谁?他为什么觉得从先前那一场雨之后,他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洪哥?”那衙役看洪广平也不说话,忍不住不安地喊了声。
洪广平终于慢悠悠回过神,幽幽瞅他一眼:“费什么话?干活!”
“可、可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弄……”
“弄什么弄?你是不是皮痒了?觉得活得太长了?”另外一个衙役赶紧踹了他一脚:“你可别连累我们啊, 你想想看,仙儿……呸,是大人大人!大人都能让说降雨就降雨了,让我们暴毙还不是玩儿似的?”
那衙役这么一说,其余的浑身一抖,赶紧各个跟鹌鹑似的耷拉着脑袋, 掏了老鼻子力气开始吭哧吭哧干活。
洪广平拿着一根长扫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啊?
他停下来,抬头去看,就看到县衙的枯树下,不知何时搭了一把长布伞,而新上任的陆大人,正背脊停止地坐在石桌前翻着过往的旧卷宗。
刚下过一场雨,地面上湿漉漉的,落了一地沾了水的树叶,很不好清理,潮湿的凉风吹过,洪广平竟是觉得一切似乎哪里不一样了,让他恍若隔世。
只是,这时,陆莫宁抬头,朝着挑挑眉:“洪衙头这是在偷懒?”
洪广平反射性地摇头:“不……”回过神自己这么怂,不行啊,低咳一声,拿出当衙头的架势,“大人,这又没有日头,你何以要弄这布伞?”
莫非是怕晒黑了,这也太娘们兮兮的了。
众衙役支愣着耳朵,边乖乖打扫,边挂着耳朵偷听。
陆莫宁像是没听出洪广平话里的深意,嘴角扬了扬,高深莫测道:“哦?有问题?本官何时说是为了避日头了?这县衙怕是有十来年没打扫过了吧?诸位怕是要整夜不歇了,本官为了亲民,自然是要陪同的。不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