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拉起被子盖身,只露出半张脸和眼睛,看着宋冽的眼神带了点无辜和害怕,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宋先生您好,我摔了脑子,喏,你看。”

他微微侧过脑袋,给宋冽看了看缝过针的后脑勺,“医生说我可能暂时性摔傻了,有点事记得,有的记不清。”

在宋冽开口前,他慢吞吞地来了一句,“我不记得您了,我听伯伯说,您大概是我的临时监护人?”

宋冽:“……”

看他表情有点古怪,谢夕泽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小声说:“还是、还是干爹?”

宋冽依旧毫无反应,他小声地嘀咕一句,“该不会是表面干爹吧?”

表面干爹指的是哪种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宋冽那淡漠却英俊的脸孔总算出现几分裂痕,透露着小心翼翼的关怀之意。

宋冽先问:“小泽,头还疼吗?”

谢夕泽摇头。

宋冽盯着他,关切中似乎带了点恍惚审视的意味,“你……不记得我。”

“干、干爹?”谢夕泽试探性叫了声,心里则有个小人儿为他的演技拍手叫好。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想要活命,时刻演戏。

宋冽:“……”他摇头,目光闪了闪,“不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