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举动着实谄媚,荀飞光见惯此类情景,早已见怪不怪,微一颔首,“我性喜清净,不欲人多打扰,尔等先回。”

这么明晃晃的拒绝,县官的脸色明显发僵。

沈歌先前得过他不少帮助,他虽还称不上清廉,但也并非鱼肉百姓之人,本性不坏,于是开口解围道:“我们一路走来,有些疲惫,便先回去休息,过后再拜访大人。”

县官闻言忙一拍脑袋顺着梯子下,“应当应当,瞧我这脑袋。国公与沈状元你们先请,待明日下官备下薄酒,再为两位洗尘。”

沈歌与荀飞光的婚事几乎传遍半个官僚圈,坤究县作为沈歌祖籍,县官一早便收到消息,对待沈歌的态度郑重起来。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已不是当初那个小举人,他不单是状元,更是荀国公的未婚男妻,由不得县官不慎重以待。

天色已近昏黑,荀飞光见他让开路,令手下人加快速度,赶往沈家村。

沈家村此时又变了模样,村前那一座正在建的牌坊极引人注目,沈歌一瞧便知晓这是给他建的状元牌坊,不由有些羞窘又有些得意。

因天色已晚,沈歌并未回沈家村,只是让蛮子回家时顺便告诉他大伯,他已回来,明日就过来请村中几位族老吃酒。

蛮子应下,带着荀府为他准备的东西与他自己攒的东西大步往家走去。

看他步伐,这个素来沉默寡言的少年早已想家。

归程无去时那么赶,沈歌回到荀家庄时并不是很累。当初他一到京中安顿下来便病了一场,根由便是路上累着了。荀飞光暗中记挂这事,现在回来荀家庄,他第一件事便将徐老请来为沈歌把脉,哪怕沈歌自个觉得身体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