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扇整扇的猪肉,扁担长的大鱼,海货,干货,面粉,油盐酱醋糖等应有尽有,若不是集上的人早听到消息,说不得还会以为这是货郎要挑东西去卖。

专程从十里八乡请来的灶头师傅也已就绪,沈家村的姑婶女娘们都在忙活。

这边民俗有遇喜办宴的传统,沈歌未阻止,不过拿出三百两银钱,不让村人破费。

沈鸿发与族老原本不想收,沈歌道:“二爷你们莫推迟,村里是何光景你们也知晓,总不能因着一餐饭就将村里吃穷了。”

众人这方不推拒。

年纪最长,辈分最高的二爷顶着满脸皱纹感慨,“歌儿我看着你出生,那是还是瘦瘦小小的一个小娃娃,没想到一转眼就那么大,还考上了状元。我沈家祖坟上冒青烟呐。”

沈歌端酒敬诸位长辈,“都亏了各位。要不是村中诸位长辈扶持,我必定没有今日。”

沈歌幼年丧母,少年丧父,若不是一干族老长辈护着,吴夫子照看,他别说要考状元,能长到这么大都不容易。

别的村子也不是没有经历与他相像的少年,失母丧父之后,没长辈护着,他们手中的银钱土地难以保住,别说读书,就是度日也难。

沈鸿发闷下一口酒,又想起他那难缠的婆娘,没脸应这话,道:“我们做的也就是这些,歌儿你有今日,多亏自个争气。”

“这话说得在理。”二爷点头,“村中没帮你多少,倒是你中秀才以来,村里没少借你的势。”

其他几位族老闻言都称是。沈家村村风正,沈歌现如今发达,村人高兴是高兴,但并不贴上来。

沈鸿发道:“歌儿,你现如今是状元,可要找个时日去祭奠你爹娘,莫忘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