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将火把点亮,周围照得一片光明。大夫们都赶过来,手里提着药箱。

“韶信?”荀飞光一眼见着冲在前面的韶信,目光中有迟疑,“发生何事了,你怎么老成这模样?”

韶信好几日没刮胡子,面容憔悴,连眼皮上的褶皱都多了一道,看起来确是有些老。韶信没多想,见荀飞光还认识自己,松口气道:“老爷您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您真忘了?”

“老爷?”荀飞光皱眉,“我爹在何处?”

“……”韶信转头,大吼:“大夫快过来看看,老爷这究竟是伤到了何处?!”老老爷已经去了近十年,莫不是真的被砸傻了?

几个大夫一拥而上,忙过来给荀飞光把脉。

“老爷,您还记得今年是哪年么?”

“癸丑年。”荀飞光抿抿嘴,目光如电,“问这问题作甚?”

大夫们掐指一算,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那您今年年岁几何?”

“十六!我们不是正出征北蛮?”

韶信忍不住,“老爷,我们现在不是出征北蛮,而是在南关府,现下要去驱逐洋夷。而且您也不是十六,您现今三十有一,快三十二!”

大夫们商量半晌,给出解释:“老爷脑后受了伤,脑袋里有血,忘记一些事宜,估计要等一段时日方能想起来,不过也可能一直想不起来。”

“先用药。”沈歌道,内心中有些疲惫,“剩下的事我们之后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