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似乎是撑到了极点,看着缜儿好起来也是又哭又笑。齐也常过来看缜儿,只说再等等外头山花就开了,等病好了就有花可看。缜儿能短短说几个词以作回应。
就在我们所有人都以为灾难过去的时候,岭东一夜大雪,气温骤降,压垮了低矮的树丛,也彻底拖垮了缜儿地身体。
老大夫告诉我,就是这乍暖还寒地天气就伤缜儿的身子骨,若一直暖下去也就没事了,可这一场雪,确确实实是把孩子带到了鬼门关。
曾经的希望在瞬间剥离,剩下的只有麻木,连绝望都感受不到。
素娥姑姑端了饭菜进来,我都吃不下去,又怎么能吃得下去。
我一遍遍问自己,如果那时不带缜儿出宫,会不会有另外一个结局,可脑袋乱成一片,什么都弄不明白,只知道,我的缜儿,会跟他那个未出生地弟弟或者妹妹一样,远远地离开我。
四月初五的夜里,老大夫诊了脉,什么都没说离开了,我便明白,生死一夜间。
我抱着缜儿说了一夜的话,也不管他昏睡中听不听地见。我这个狠心的母亲终究是得到了报应,上天一个孩子都不会给我。
窗外慢慢亮了,我感觉怀中的身子动了一动,低头看,缜儿睁着眼睛看我。
他说:“母妃,父皇是不是不要缜儿了……缜儿等不到父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