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潋抬起头,望着天边的那朵遮住了月光的那块乌云。
“了辞前辈曾与我说过,我的身子,大概也活不过四十了。细细想来,无论前生还是今世,我竟从未为自己活过。我现今只有一丝期盼,若是若是事情能了结,殿下能不能让我出宫。”
夏秋潋的语气中似乎有丝淡淡的恳求。
燕挽亭第一次听到夏秋潋用这般的语气说话,不知为何,她胸口竟浮现一丝慌乱,她还不犹豫的开口。
“你想甩开我。”
夏秋潋愣了楞,她看着燕挽亭。
燕挽亭偏头,蹙着眉头,侧脸轮廓朦胧冷硬,她压低声音冷声道。
“本宫还未原谅你,就算江询言被本宫解决了。本宫却还是恨你,你如何觉得本宫能打大度到让你离宫。”
燕挽亭的话,让夏秋潋微微有些失落,她有些讽刺的低垂下眉目。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太过强硬绝情,燕挽亭又低声道。
“本宫是说,你自嫁给父皇,来这燕宫起,就是我燕家人。你是父皇的妃子,如何能离宫,就算要了却残生,你也可在这宫里了却,我若在,也无人敢欺辱你,我护你周全便是。”
夏秋潋望着远处,轻声道。
“幼时,我曾在父亲的书架上,看过一本名字都没有的古人游记。那人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风景,那时我便很向往,若是有一日,我也能同他一样,能走遍天下,赏便天下美景,会尽天下棋手。只是我不过是一女子,又出生相府,我无法丢下一切,潇洒离去。白活了一世,许多东西,我已然勘破,若是那时我还活着。若是那时我还有几年好活,我只想任性的替自己再活一次,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燕挽亭皱着眉头,瞥了夏秋潋一眼,轻声道。
“事情还未了解,想那么多做什么。你若是想去哪,与我说便是,日后,我带你去。”
夏秋潋低头看着眼挽亭的手,将她的手从水底拿出,她没再与燕挽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