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记得的,那时你寒疾反复发作,身子难受的紧,又总想出门看雪。有一日青鸳还急的寻到了我殿里来,说你夜里起身在廊下画起雪夜月景来,怎么劝也劝不回去,特地请我去劝你回房歇息。”
夏秋潋抬头,微微侧头似乎想了一会,才有了些印象。
“殿下倒是记得这般清楚。”
燕挽亭眼神闪烁,说不出喜怒,神情有些复杂。
“自然记得,后来我央你替我画一幅画。你便用了那幅画,在廊下几笔就添了个我,然后将画赠给了我。”
夏秋潋怔了怔,微抿唇。
燕挽亭低喃着,也不去看夏秋潋,垂头看着火炉里那燃烧的银霜炭里,散着淡紫色的火光。
“那幅画,后来我收了起来,挂在我房中。不过,没多久,被殿里新来的一个小姑娘不小心扯下来,掉在地上沾了水,墨散了,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似乎,确有此事。
只不过,夏秋潋那时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现在燕挽亭旧事重提,她才想了起来。
夏秋潋默不作声,燕挽亭也不在意,继续道。
“画毁了,我便又央你替我画一幅,只不过那时你身子的确有些不太好。便让你等身子好些了,有了空闲。再随手替我画一幅就好。但你还是瞒着我熬了几夜,替我画了一幅秋日狩猎图。我又气又喜,过了几日就与父皇请命,带你去林州避寒。”
与夏秋潋的事,燕挽亭一桩桩一件件都记的清清楚楚,她并无心去刻意记住,只是突然想到说起来,便察觉自己就连寻常与夏秋潋相处发生的一些小事,也都记得这般清楚。
许连她自己都有些诧异。
银霜炭静静的燃烧着,散发着淡淡的紫光,一旁落下的银白灰一点一点的堆积了起来。
夏秋潋看着燕挽亭有些黯然的脸,眸中闪过一丝柔光,她突然开口轻轻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