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崽看了会儿,被他逗笑了,笑眯眯道:“你安心,他不会伤害你的。”
也是奇怪,这脏小孩一副听不懂人话全然未开化的野孩子模样,便是行为习惯也像个小野兽一样,然而听了这句话不知怎么的,稍稍安分下来了。
这里的“安分”指的是他不再试图攻击侍卫,却仍旧想从侍卫身上下来,他不住地往小龙崽方向看过去,黑爪子焦急地指着自己漆黑的脸蛋。
小龙崽同他玩了会儿,便觉得很有趣,很是喜爱。
刚准备回归大部队,那边皇帝陛下派来的人已经找来了,胡亥也跟着摸过来了,至于扶苏早早回去宫里了,他得替父皇处理政事。
胡亥看着侍卫怀里的小黑炭,惊了下,“这,这是哪来的小孩?”
小龙崽就笑眯眯道:“是我捡的。”
如今小龙崽见了胡亥已经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了,就如同正常的兄妹相处,就是关系不如和兄长扶苏亲密,这还得归功于胡亥这几年兢兢业业地刷好感(犯蠢)所致。
另外就是扶苏当了说客,他点醒小朝朝,如今父皇修习功夫身体年轻康健,再活几十年也没问题,胡亥便是想搞事也没机会,就算是有这机会也不一定会搞事,天时地利人和全没了。
最关键是胡亥如今的性格和前世区别很大,就算调皮了些,但娇气却不骄纵,意气却不狂妄,俨然已经是个作风不错的少年郎。
有时候路上遇见个不平事还会为平民拔刀相助,也会因为瘸腿乞丐病死而失落,让人替他收尸,方方面面都往不错的方向发展,因而小龙崽就不再介意他的“犯蠢”了,有时候心情不错的时候也乐意给他好脸,同他一块分享。
胡亥见妹妹回应他,果真更高兴了,但随即却皱眉道:“怎么脏兮兮的,身上长虫生病怎么办?朝朝离他远点儿了。”
一给他好脸色,这厮“兄长病”就发作,开始“指手画脚”起来了。
小龙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指了指小黑团子,“他,我的。”
胡亥很委屈:“……所以?”
“我的人你就不许骂他脏啊臭的,把你扔进山野林中生存个两三年,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小小精致的女孩子踢着软底小牛皮靴子,懒懒地走着,“脏嘛,洗洗就干净了,咱家又缺水,大不了多洗就变就好了。”
胡亥……胡亥受了妹妹怼,一阵扎心,然而听到那个咱家,妹妹把偌大冰冷庄重的皇宫称之为“咱家”又觉得莫名安心温馨,于是笑了出来,很没立场说道:“对,不就洗洗嘛,回头我让人去花园里多摘几篮子花瓣,让他洗得香喷喷的。”
小黑团子不知道在兄妹的三言两语之下,他被抱上可怕的陌生的“大盒子”后,又进了个更大更大的“超级大盒子”,然后被丢进一桶水里,开始了惨无人道地被“刷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