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对这些不上心,我其实也可以不向你说这些,但你是家中的另一个男主人,咱们家中的事情我希望你能都参与进来。”赵疏桐道。
赵疏桐这副语重心长循循善诱苦口婆心的样子,特别像当初在侍郎府教书的时候,一本正经地给他讲解论语孟子里圣人之言的样子,散发着一种神圣的气息,让人不敢随意冒犯、打断,裴栖油然对赵疏桐生出了一种对老师的尊重,非常严肃地道,“夫子,栖栖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你想买护院那就买吧,要是钱不够,栖栖这里有。”
“这点钱我还是有的,不用你出。”赵疏桐从一本书里抽出两百两的银票,郑重交给裴栖。
“家中的银子买宅子买地办喜酒都花的差不多了,还剩这些可以做家用,若是省吃俭用,够咱们吃用个一年半载,那个时候我就该有差事了。怎么花,由栖栖你决定,若是钱财不够,你垫用了的话,你就再另立一个账册,来日我有了就马上给你补上。”
“夫子,不用再另写一个账册了,我可以养你的。”裴栖大方道。当初裴晗说的夫子的钱用去买地买宅子办产业,让夫子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然后夫子将来就不敢对他不好,裴栖到底还是给记下来了。
“那我是不是还要作个揖谢谢栖栖你。”
“这就不用了。”裴栖羞涩地道。
“若银钱不凑手,需要栖栖慷慨解囊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和你客气。”这点上赵疏桐比较坦然,裴栖现在比他有钱,他或多或少都会沾裴栖的光,没有不能承认的,“只是这银钱支出上,不管为何用了,用在何处,条目都要清楚。若是我不安好心,今日找你取用一点,明日再借一点,你自己不记账,心里没个底,什么时候被我把你的钱财哄骗光了你都不知道。”
“夫子,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裴栖坚定地道。
赵疏桐实在不敢相信裴栖的眼光,他不骗裴栖,但也怕裴栖将来被其他人骗了,这帐还是记着吧,白纸黑字明明白白,记下来等到发现付出过大了,没得到相应的回报,裴栖说不定能警醒一些,“我只是举个例子,让你记账是为了让你心中有数。”
有奖励,还能为朋友两肋插刀,裴栖找曾嬷嬷商量如何安排他的陪嫁的时候,都没有那么不情愿了。曾嬷嬷曾经在宫里摸爬打滚几十年,去裴家教导裴栖前又辗转了不少达官贵人的府邸教导他们的哥儿小姐,处理内宅事务自然比裴栖这个什么不懂还有赵疏桐这个外行精通,她将这两个门外汉安排的人事不合理之处又调整了一下,然后让白玲挨个通知下去。
曾嬷嬷本觉得姑爷让赵贵这个侄子做管家不合理,管家要替男主人打理外宅,权利、接触到的财物都较大,若是只靠亲戚关系没有卖身契很难控制住,难防他心大了会做出背主的事情来,到时候都不好处理。曾嬷嬷的想法是赵贵在府里做个管事就可以了,或者作为亲信帮姑爷在外头打理产业。但回头一想,赵府现在一穷二白,除了两百亩的中等田地,公中连银子都没有,根本不急于一时。
也许,姑爷只是暂时让他这个侄子帮扶一下府里,将来府上有前程了,或许对他这个侄子有更好的安排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