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家裴栖当之无愧,爱卿不必推辞。”皇上道,“百姓盛赞,也是一片心意,你也别太小心眼了。”
裴栖一个小哥儿被百姓赞扬为红薯娘娘皇帝不觉得忌讳。
就凭他是一个哥儿,再怎样也翻不了天。
但能把百姓们的视线从红薯产自外邦的事情、西北旱情的事情上转移开,已经是裴栖做的最大的贡献了。
关于裴栖这道流言传的越广,百姓们就能越快地知道红薯的消息,人心更容易安定下来。
他们知道了上天派了一个红薯娘娘下来拯救他们,生活有了盼头,为了等到红薯娘娘,等到红薯,一定不会再想着闹事而是安分守己的好好活下去。
而红薯娘娘因皇帝勤于政事爱护百姓感召而来,对皇帝的威望也会产生好的影响。
因而皇帝没有阻止流言的传播,还推波助澜了一把。
让皇帝没有想到的是,京城好事者这么多。在裴栖出嫁的时候,竟然追着裴栖的花轿喊红薯娘娘,把迎亲的队伍追的狼狈不堪。
而侍郎府这边,裴侍郎因为爱子的婚事险些被流言毁了。让他的孙子指使一个倒夜香的汉子故意撞了当初写红薯娘娘这个故事的酸秀才,然后那汉子反诬赖那秀才撞了他,让秀才赔偿他们的夜香。酸秀才想赔钱了结此事,壮汉却是个认死理只要夜香不要钱。
最后的结果是那酸秀才告官不成被壮汉带着在他家住的那一片挨家挨户的收了一天夜香,然后躲在家中洗了好几天的澡,都没脸出门见人。
因此赵疏桐还没有来得及给裴栖出气呢,老丈人早就把那个酸秀才给整治过了。
皇帝自然是靠着无所不在的鱼鳞卫知道这件事的,他觉得裴侍郎这一招实在是太恶心人了,因此才劝裴侍郎不要太小心眼的,别再做这种污染他心灵的事情了。
皇帝都这么说了,裴侍郎就暂且先应下了。
栖栖都已经是百姓口中的红薯娘娘,再怎么解释推脱已经无用,无视外界的言论就是他们最好的应对。
“皇上,我那不省心的哥婿自己手中无产业,嫌被我家栖栖养觉得丢人,又折腾出了羊毛漂洗染色的法子,想要开铺子。”裴侍郎愁眉苦脸地道。
“开铺子,他不参加明年的恩科了?”皇帝问,他还是很看好赵疏桐……的种地找良种的天赋的。若是人不参加科举,那可是一大损失。
“他要是敢不考,老臣就算是用棍子驱赶着也要让他去考。老臣是愁他心思多,科举还不一定能不能考上呢,就开始张罗人收羊毛做什么羊毛衫羊毛大氅了,说是要在冬天前卖给人做御寒衣服。”
御寒。
“你可知羊毛衣物的保暖如何。”皇帝问。
“这要看羊毛用的多少,但一件中等厚度的羊毛衫保暖比丝绸不差。”裴侍郎道。
皇帝心中有数了,比丝绸便宜数倍,保暖却不差,到时候买者一定众多,是一笔赚钱的好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