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方雨珍, 她大概是变化最少的人了。嫁人之前一直是被方家宠着的,嫁给唐文清以后, 也是这样一直被宠着爱着,捧在手心里面的。只是她不如以前那般爱玩了,对于太医院的事情更为上心了。
唐文清如今在刑部任职,前途光明,还有爱妻爱子,慈和的祖父和岳父岳母, 以及维护他的大舅子们。他因为唐家而隐藏在心底里的阴影全都消散了,每日里不知道有多么快活自在。
至于唐家,唐父前程止步不前,整日里和唐夫人起冲突。唐文海喜欢上了赌博,几乎是将整个唐家都要给败光了。现在整个唐家都像是在苟延残喘一般,暮气横生。
秦冉的身上多了以往不曾有的自信,这都是因为沈渊,她现在任职大理寺正,也是颇为受到上司看重的。至于沈渊,那更是不必说的,他读书时就是从容自在的,现在依然是。
六人似乎和以前差别很大,但是差别似乎也不大,他们依旧是他们。
“阿冉,”沈渊将一碗鲫鱼羹放在了秦冉的面前,“这虽然和岳山书院的鲫鱼羹有些差别,但味道也是不错,你尝一尝。”
“嗯,好。”秦冉笑着拿起了汤匙,舀了一口鲫鱼羹入口,却是在下一刻有一种作呕不止的感觉。
“阿冉!”沈渊的容色微变,“你怎么了?”
“不知道,”秦冉的手压着自己的心口,“我就是觉得,这个味道好恶心啊,我吃不下去。”
沈渊将鲫鱼羹推得远了,“吃不下就不要吃了,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他伸手搂过了秦冉,准备这就带她离开了。
“哎,等等。”方雨珍站了起来,“你是不是没有把我看在眼里啊,这个时候叫我把脉,不是比去外面找大夫来的要快啊。”
沈渊回过神来,“对,对,你快来给阿冉把脉,看看她怎么了。”
方雨珍一边伸手给秦冉把脉,一边调侃沈渊,“啧啧啧,若是叫岳山书院的老同学们给看见了,他们一定是不敢相信的。当初那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沈渊,居然也会慌乱到这种地步了。”
沈渊根本就不在意方雨珍的调侃,他的目光半点没有离开过秦冉,就这样和方雨珍说话:“阿冉她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了,”方雨珍收回了自己的手,笑着说话,“就是要恭喜你们一番,很快就会有一个儿子或者女儿了。”
“阿雨,你是说,”秦冉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我有身子了?”
方雨珍点点头,“对啊,一个月左右。放心吧,喜脉我要是能够把错了的话,方家大概就不能要我了。”
沈渊上前想要搂着秦冉,却又突然收回了手,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阿冉,你可有觉得什么不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