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刀万剐这种刑罚又太普遍太无趣了。

船上只有两个厨房,不能被这种人的臭肉玷污, 也就没办法剁成馅做包子喂狗了。

焦躁的来回踱步, 忽然鄢淮看见了房间角落里有一个巨大的酒坛,便指着酒坛对韩捷说道:“将他泡在那里养着吧。”

相比于其他酒坛算得上是大了, 但装个人进去却是有些不够,韩捷打量了一下后说道:“陛下,塞不进。”

“那就挑断他的手脚筋将人折着塞进去。”鄢淮这时更加怀念只要只吩咐就能听懂自己意思的万枝春了。

“是,陛下。”韩捷再次转身对向了地上躺着的那个人。

那个人虽然目不能视口不能言但耳朵却还完好,他清楚的听到了陛下对自己的判决, 更是拱着拼命挣扎了起来。

看着韩捷在那边忙活着鄢淮开口感慨道:“他真幸运。”

韩捷有些疑惑,他想不出这个人究竟幸运在哪儿了。

“那么多人悄无声息的就没了,而他却能让朕亲自为他挑选死法。”鄢淮反问:“难道还不够幸运吗?”

一滴血溅到了他的眉骨上顺着流了下来,韩捷垂下了眼帘抬手用袖子轻轻擦了一下,“能劳陛下费神是他的荣幸。”

真好,少杀了一个人就当是为未来的皇儿积福了。

鄢淮将手中盘着的舍利佛珠放在了胸前,面对着那个酒坛装模作样的念了句:“阿弥陀佛。”

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明明口中念的是佛号,但灯烛照出的人影却如同狰狞的恶鬼一般。

——

不知道是太医的药起了作用,还是鄢淮已经习惯了水上的感觉,反正在薄媗看起来他已经恢复的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了。

‘嘭’、‘砰’、‘咚’……

门外是不绝于耳的物体碰撞声,但鄢淮却好似丝毫没有听到一般,掀起衣摆盘腿坐在了木案前的锦垫上,摆出了张白玉棋盘后抬头说道:“媗儿过来下棋。”

忽然又听到了一声声重物落水的声音,“可是我不会下棋呀。”说完薄媗便起身想要出去查看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仿佛是没能拿稳盛着棋子的玉碗,手一抖碗口倾斜黑棋子尽数落在了白棋子之上,鄢淮拉住小贵妃的手腕说道:“媗儿先帮我将棋子分开 。”

黑棋子覆盖在白棋子之上倒是不难分开,薄媗坐回去伸出手臂想先抓一把黑棋子出来但却见鄢淮的手再次抖了一下便将两种棋子混合了个均匀。

放下玉碗后他揉着手腕略显僵硬的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奏折批多了,我的手腕最近格外的疼。”

薄媗现在能确定鄢淮是故意的了,故意不想让自己出去,于是便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那我替阿淮分棋子。”

将两只玉碗拉到了自己面前,薄媗挑拣着其中的白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