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想了想,用手对她比了比,说:“等你再长这么高,应该就会开花了。”
当晚,忙完公务回来的卫长彦从阿虫那里听了这番话,将人箍在怀里逗弄道:“阿真是不是说错了?哪里要等那么久,让本王抱一晚,梨树就能开花了。”
容真推他:“你胡说。”
卫长彦笑了,欺身将人压下:“是胡说,不仅要抱,还要亲,还要疼……”
话没说完,就含住对方的唇折腾起来。
次日容真很晚才醒,外面天光大亮,是个好天气,他在屋内洗漱完,忽听外面传来阿虫的叫声:“长大啦!开花啦……”
他出门一看,小树苗的不远处,的确有棵粗壮的梨树。
梨花簇簇绽放,风一吹,雪白的花瓣纷纷落下,竟像是下了场小雪。
若不是看到那树下新鲜土壤的痕迹,容真险些真要以为那棵树在一夜间长大了。
他想起昨晚卫长彦在床上的话,由心一笑。
容真本以为会就此与卫长彦日夜相伴,朝暮携手,如上一世那样平稳过完一辈子。
可万事总是不可预测的。
他怎么都想不到,在阿虫八岁生辰那天,会再见到宰相府的江河清。
那日府里很热闹,他坐在卫长彦身旁,刚和阿虫说完话,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鬼使神差地抬眼,却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莫名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脸上有很多伤疤,离他们很远,站在所有宾客后面,仆从打扮,手里悄悄拿出一个短竹管。
在容真注意到他时,竹管内已飞出了道微闪的光线。
瞬息之间,所有的人与物像是都静止了。
容真只来得及伸出手,碰到卫长彦的脖子。
手背一痛,他都没说话,反应过来的韩戈迅速过去将要跑的那人一脚踹倒在地,伸手就把他脸上大片的假疤痕撕掉,捏着后颈致使他抬头。
是江河清。
卫长彦怔怔地看着身旁迅速瘫软下去的容真,瞳仁一点点缩小。
在阿虫哭着喊小叔叔时,他猛地将人抱起,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夫。
场上正好有位医师,急忙上前查看。
医师在为容真取针时,江河清正在那边瞪着卫长彦扑腾着怨恨大骂:“杀不了你,杀了他这个野种也不亏了!你们!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了襄王!害了我们家……你们都该死!江禹更该……”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就被几步冲过去的卫长彦捏着脖子直接提了起来。
男人额头爆满青筋,阴戾的眸子猩红一片,睨视着他,猝然流下一行泪来,他像疯了一样厉声念着:“凭什么?!凭什么碰我的阿真!你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