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温宪已经离开有些时候, 但汪畏之却还静静站在哪里,足足立了一柱香时间,他才动了动,用手按住心口的位置,哪里正痛的厉害,一抽一抽的,似是能将人折磨死 。

许是实在受不住了,他蹲下来,死死咬住唇,足维持了半个时辰才缓过劲来,可那张脸上几日来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血色已经消失不见 。

汪畏之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也恨自己的心动,对于温宪,他有着无法消除的爱意,这让他陷入一个可怕的漩涡中,时刻都得提紧 心神防备,若是一不小心,就会被撕扯的粉身碎骨。

可他显然低估了自己对温宪的在乎,对方一个眼神,一个语气都能牵动他的思绪, 明明在发生那种事后他本该对温宪死心,可偏偏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无法死心。

今日的阳光甚好,万里无云,一望晴空,丝丝缕缕 的温暖光线爬上汪畏之的后背,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阳光中,暖丝丝的温度却照不进他的心中。

都说哪怕是一块寒冰,常年捂着也能化了 ,可他小心翼翼的捧着温宪那么长的时间,只证明了一个事实,常年捂着的寒冰不一定会化,更能可能的是他的冷会将你一起冻伤。

汪 畏之从地上站起来时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就算他在伤心,再难受,他也不会让温宪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固执,当然他也无路可走。

事情 已经到了不能更糟糕的地步,他整了整皱起来的衣服,既然以无路可走,那便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下去了。

两名侍卫跟在汪畏之 身后出了温府,他被困在府中好长时间,在出来时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抬头看了看天,日头正好,可真出了府,汪畏之才发现他无 处可去。

在门口站了片刻,他抬腿往城东走去,这里离城东不远,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汪畏之便站在城东街口。

一眼望去,人声鼎 沸好不热闹,顺着街道慢慢走过来,两侧或坐或挑的摊贩,檐角飘扬的旗帜,都彰显着现世安稳的模样。

前方有个杂耍摊子,围着的人 群在纷纷叫好,他走过去,表演的是名十分魁梧的汉子,正将一把大刀耍的虎虎生威。

他不由想到再见温宪时的模样,尽管一切都是那 个男人安排好的,可他就是在当时心动的吧,他还能回想起来心脏砰砰跳动的滋味。

两名侍卫尽职站在他身后,本以为汪畏之会将表演 看完在走,谁知他竟连一刻钟都未呆够,便转身离开。

两人跟上,看着汪畏之慢腾腾的走着,直走到一家酒楼前才停下,这家酒楼在京 城很出名,据说掌柜的是靠着醉香鸭发迹,便把酒楼的名字改成了醉香鸭。

汪畏之抬头看看宽阔气派的酒楼大门,他还记得那时候可能 要见不到温宪时,心中的难过与失落,现在想想多可笑,只怕他的那些行为看在对方眼底只是他难堪的自以为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