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尖微勾,将汪畏之的下巴抬 起来,这满含侮辱的动作让后者脸色苍白。

温宪挂着惯常的微笑,笑眯眯的模样看上去亲切可人,可那双微弯的狭长双眸中满是冷酷无 情。

他用鞋尖挑着汪畏之下巴左右转了转,口中啧啧有声道:“还以为你乐不思蜀,忘了自己是谁的狗。”

温宪行事荒唐,扶不起 的废物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此时他的声音不小,周围世家公子们俱都听见了,不时便引起哄堂大笑。

而作为被人观赏之一的汪畏之,只 觉浑身血液冰凉,他不知道温宪怎么了,就算是两人关系最僵持哪会,温宪也不会如此羞辱他。

但这里没有地方让他躲藏,汪畏之只能 站在人群中间被迫仰头接受温宪赋予他的嘲弄。

很快马背上的男人似乎觉得无趣,将腿收了回来,他看着汪畏之眯了眯眼,“今日各世 家的公子们都看着,不如来做个游戏。”

众人都看着这边似乎在期待温宪接下来的话,男人微停顿,随即笑了笑,俊美无俦的脸上荡开 一抹酒窝,他道:“既然你这么三心二意,不如你去求太子殿下收留你,若他愿意你便跟着他回去,若他不愿意,那就只能物尽其用把你送 到花船上去。”

汪畏之身躯不可抑制的一颤,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温宪俊美的脸背着光,除了大概轮廓外竟是看不清他的脸。

他以为哪怕温宪不喜欢他,至少也会看在过去的情份上不会对他如此残忍,可汪畏之如今才明白,除了沈雁飞,其余人于他而言都是可以随 意弃置摆弄的玩物。

额头上坠马时磕出的伤口已经结痂,可此刻他正从里到外的痛着。

那颗曾被他亲自捧到温宪面前的心,此刻正 被对方无情的践踏着,像是最低廉的货物。

“若真送去了花船,那可的得好好享受一番。”,说话的人是何公子,他一双眼睛落在汪畏 之身上,透出些暴虐的光芒,再去围场之前有温宪护着他,这些受汪畏之牵连的世家公子们不好动手,若没了温宪,自然是可以将人随意处 置,哪怕是虐待至死,一个花船上的下贱倌人罢了,区区贱命何足一提?

温宪面无表情的斜睨过去,那一瞬间何公子竟是看的陡然心惊 ,没有笑意的温宪是冷酷的,肃杀的,等他在仔细去看,对方脸上已经挂上熟悉笑意,何公子跑去了拍胸口,似乎刚才那种紧张的危机感只 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太子殿下可快要走了,若你再不去,那可就要真去花船上呆着了。”,温宪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狭长的狐狸眼微 微弯着。

汪畏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动起来的,他只能记得自己跌跌撞撞的转身,仓皇逃离的背影,心口处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原本镶 嵌在那里的东西丢失了,寂寞的难受。

有好几次他摔在地上,又勉强爬起来,在世人哄笑嬉闹声中,他对温宪的爱变成了让他独自献丑 的丑角,哪怕在众人眼前被利刃穿心,下方也只会传来拍手叫好的哄笑!

他跌跌撞撞的跪倒在太子殿下的马车前,他看见温珏惊讶的脸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一开口便会是痛楚的悲吟。

帮帮我吧,谁来帮帮我,把我的心还给我!

有人上前搀扶住了他,很快温宪 那边嬉闹的赌约便传到了温珏耳中。

太子不忍,叹了口气,“算了,便把他留在这里吧。”

属于太子殿下的马车,载着汪畏之幽幽 驶进了深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