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塘上的薄冰很脆,汪畏之刚站上去就裂开一道道裂纹,他几乎被这寒冷的温度冻的发抖。
在他站上去后 ,薄冰应声而碎,那双笔直的腿落入水塘之中,或许是冻了太久,汪畏之竟感觉水中尚存一丝温度,这让他好受了些。
稳了稳心神,将 面前的薄冰一一敲碎,那挂饰似乎落在水塘的另一面。
腿脚已经失去知觉,牙关不自觉的打着颤,汪畏之只是本能的迈动双腿。
终 于他快要抓住那挂饰,可一到裂纹应声而来,只见那唾手可得的挂饰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汪畏之忙不迭去摸,可越急那挂饰随着搅动的 水流便荡的越远,终于在水塘另一头将那挂饰一把握住,他正打算反身上岸,只听水塘那一边响起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
“如此心计, 看来本殿下真是小看了六皇弟!”
另一人颇有些焦急的回道:“皇兄何出此言?”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打的什么算盘,牛 角村一事若不是有人在后主导,那村民又何敢胡言乱语。”
“皇兄,你听我说,此事却非臣弟所为,成弟一心依附与你,至太子薨逝后 ,又何敢与其争锋!”
“荒谬!你不敢?你若不敢当初大殿之上为何一言不发?只怕你早就觊觎那位置,不过我要告诉你,你最好收起 那些小心思,莫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两人谈话间争锋相对,汪畏之也算在宫中打了个转儿的,这一番话下来如何不明白两人身份,只 是此事非同小可,并不是他一个皇子侍从能够听的,若是让人知道他听了刚才那番话,只怕惹来的便是杀身之祸!
他正打算小心翼翼返 回岸边,可突然一块落石从一旁抛出“咚”的一声落到他身边,冰凉的雪水渐了他一身。
透心彻骨的凉,可汪畏之凉的不只是身体,更 凉的是心,他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岸边,温宪同沈雁飞正神情冷漠的看着他,而温宪正将抛石头的手收回。
只听岸上一道满是戾气的声 音大声喝道:“谁在偷听?出来!”
树枝摇晃,枝头的雪洒落到水塘中汪畏之的肩上,可这么一点冰冷远不及他心中的寒意,温宪只不 过将他当作一枚送死的棋子罢了,哪怕他们身体上结合了无数次,这个人的无情总是让人始料未及。
摇晃的树枝被拨开,一个带刀侍卫 立在岸边,随后温珅戾气的脸出现在眼前。
当看清眼前之人时,他双眸危险的眯起,“是你。”
他当然认得这个站在水塘中的人, 正是当初冒名顶替魏家独子的罪人,只是这人不是一直跟在那个废物身边吗?
转头看去,果然不出所料,温宪正携着沈雁飞站在岸上, 见他出来正满脸惊讶。从鼻尖冷冷哼了一声,汪畏之忍着瑟骨冰寒强自镇定的道:“见过二皇子,问二皇子安。”
温珅只是一言不发, 抬脚点了点汪畏之面颊,“你怎么在这里?”
“沈公子的挂饰落了水,小人只是来替沈公子来拾回去。”
汪畏之边说边将捡起来的 挂饰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