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没有!想要阻止我,那就起来,只要你起来我就放过他们。”

温宪的斥责在面对汪 畏之僵硬的尸体后渐渐变成哀求。

“只要你起来,我就既往不咎放过他们好不好。”

可那具冰冷的尸体如何能给予温宪一丁点儿反 应?原本没在井内找到汪畏之尸体时的那种欣喜若狂,在这一刻化作燎原的野火焚烧着他的心。

死了?怎么就死了呢?明明前段日子还 好好的。

他跌坐在汪畏之的尸体边,不敢碰他,因为太冷了,会让他一起被冰封掉。

跟随着的人便跟着跪在他身后。

不知过了 多长时日,温宪终于站起身,他神色恢复了平静,不在看汪畏之的尸体,“是你先抛弃我的,是你不要我的。”

他强迫自己回头吩咐, “带上他的尸体,回京后就葬到后面山头吧,先叛逃的人不用立碑。”

这一年冬季,似乎格外冷,温宪坐在寝殿之中,他身后没有侍从 ,身边摆了一个烧的正旺的火盆。

距找到汪畏之尸体已过去三日,这三日他一直呆在寝殿内。

天上飘落的雪同去年一样,他端着椅 子坐到门前,漫天大雪不时飘进来轻抚他的发丝。

似乎有一瞬间,他只要一回头,汪畏之就还在,但他不敢回头,那个人的尸体再他吩 咐下被随意掩埋在了后山。

饮了一口杯中酒,温宪依稀想起与汪畏之初见之时,那双灵动的猫儿眼最是吸引人。

他想起那个被湖水 侵泡的夜晚,汪畏之趴再他背上,彼此能清晰听见对方的心跳。

他还记得,汪畏之说出那句,“你真是个温柔的人”时,对方陡然加快 的心跳声。

那些美好的回忆原来不是不在了,而是被藏起来了,现在再想起来,当初那个人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突然好想好想 那个人,放下酒,他站了起来,在门外侍卫惊异的眼光中奔了出去。

皇后端着熬制香甜的鸡汤寻了过来,但温宪寝殿内空无一人,她向 门口的侍卫问道:“皇上呢?”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皇后耐心的等着,良久后其中一个才回道:“皇上去后山了......”

女人支了把油纸伞,锦绣罗缎踏入雪地之间,将皑皑白雪撵出一个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