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云送的喜糖,自然是花了功夫,他还没来得及看那两瓶包装精美的酒,单凭这块巧克力就知道这个红色炸弹本身的份量不轻。
一想到自己收了这么贵的喜糖,随的份子只会多不会少,心中就一阵忧伤。好在也在黄云云身上赚了不少,羊毛出在羊身上,就当给她打了个折。
叶高一回来就看见贺久神色复杂地盯着两个礼盒,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对贺久的心态一清二楚,不由得心中好笑,说:“要不要我帮你把份子钱出了。”
贺久听到他的声音,不自在地挪了挪脚:“算了,我还要点脸。”
那天找叶高借到钱后,他一直拿陪于菁散心理由,逃避般地不想回来。几次回家看望叶宝宝,都是趁着叶高不在的时候。
那个拥抱后,贺久有点害怕与他相处。
叶高走到他旁边,很随意地看了看黄云云送来的礼盒,两人几乎肩并肩,叶高的胳膊偶尔碰了碰他的手臂。贺久不想表现得太明显,脚上没动作,身子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躲闪。
叶高还是发现了,这人一直不着家,几日不见,看到自己脸都僵了,不会发现才怪。
他转身面向贺久,抱手靠着桌子,见对方连耳朵都慢慢透出红色,才满足地收起放肆的目光。
“黄云云是谁,一大早就托前台把东西放我办公室了。前台一听是你的朋友,问也没问就拿给我,也不怕是炸弹。”叶高随口问道。
有了话题,贺久终于松了口气。
刚才叶高给他的压力就像盯上猎物的豹子,看似好整以暇,实际上压迫性十足。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大概是几个无稽的梦把他搞蒙了圈。
“我一个客户。”他把黄云云的家庭情况说了一圈,又说爱参加不参加,反正他已经找了于菁一同赴宴。
叶高一瘪嘴:“别人参加婚礼都是和家人一起,你忍心把我——”
贺久见这人又恢复如初,刚才怪异的压迫感似乎是他的错觉,终于放松下来说:“于菁难道不是我家人?”
叶高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贺久,你已经多久没想过回去了?”
贺久问:“回哪儿?”
突然他反应过来,自己一颗心扑在几何上,的确很久没有想过现实世界。如果叶高不提醒,是不是再过段时间,他就要忘记自己究竟是谁。
真正的爸爸,室友们,戏剧社的同学,白喆,他们的脸已经有些模糊。
贺久身体隐隐发凉,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又觉得周围的一切那么不真实。
“手给我。”叶高突然伸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