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接触到层层的绫罗,哪怕隔着好几层的锦帛,他觉得自个拖着的手臂和他已经差不了太多了。
“不是殿下说不要动的么?”宝馨也不端着,手臂被他一扶,顺势就起来了。
朱承治嗤笑,“我说的是别动那些写坏了的纸,待会有人收拾,你身份做这个不合适。”
“甚么不合适呀,我就是个宫女,宫女还不做这个,又不是主子。”宝馨笑。
朱承治的笑有些淡,而后又牵起嘴角来,“今个我不在的时候,承乾宫里有甚么事吗?”
“也没多大事,就是娘娘把宫女太监们集聚在一块训话,说谁也不准做见不得人的事。”宝馨说起来,觉得有些好笑,这宫里头哪个地方能见人了?等到风头过了,到时候原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朱承治颔首,“嗯,我叫娘这么做的。”话刚说完,宝馨吃惊的乜他,朱承治一笑解释,“上回的事,咱们承乾宫还是被牵连到了,虽然细究起来是下头人做的好事,和我们母子无关,但是皇后娘娘还是把娘叫过去训斥了一顿,说是御下不严。回来之后我就叫娘这么做,也是给人看的。”
宣和帝对惠妃懒得用对王皇后的那一套,王皇后有事儿了,他派人上门把王皇后训斥个没脸。对惠妃,这个力气都不太愿意使,叫王皇后斥责。
宝馨当然明白,她点点头,“也好,上面知道了,也有个交代。”
朱承治嗯了声,“底下那么多人,心思不一,不严厉点儿不行。”他想起袁文彬和他说的那件事,脸上的笑带了几分兴趣,“我今日听人说,父皇建立了个西厂,西厂的提督太监你知道是谁?”
宝馨回他一脸茫然,朱承治背着手,慢悠悠道,“是那个冯怀,”说着还怕宝馨不认识这个人是谁,又解释了一句,“这人之前是齐娘娘的心腹,你说他会不会听齐娘娘的话,对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