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如意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他答了声,躬身去了。
过了两三日,西厂提督把整理好的供词还有各色人证物证送到宣和帝面前。西厂把那个进京行贿的杨同知的底儿摸了个透顶,甚至他私下偷偷和哪个京官见过面,和下头哪个谁接过头,都一清二楚。
国朝之初,对官员有严厉的约束,为官者,不得贪污狎妓,抓着了动不动剥皮伺候。这么些年下来,早年的法度早已松弛,为官者无人不贪。不过私底下大家沆瀣一气没事,天下乌鸦一般黑,谁也不会拿着贪墨两个字去攻讦人。但是这离开任地擅自入京,那就又另外一桩事儿了。
地方职官没有调令,谁也不准擅离职守。这人直接从福建建宁卫给一路跑到了京城,那是大大的坏了规矩。
宣和帝拿着手里的奏报,很是满意。
“不错,你做的还算可以。”宣和帝笑道。
这位皇爷不爱轻易夸奖人,侯良玉做了那么些年,在东厂兢兢业业,也少得他几句赞誉。冯怀一个后生,做了几件案子,反而得了头筹。
“奴婢不敢,这些都是奴婢的本分罢了。”冯怀跪在地上,俯下身子给宣和帝磕头。他姿态谦卑的很,样样以宣和帝为尊。
宣和帝嗯了声,“最近的差事你都办的不错。”他放下手里的奏报,双手交十放在腹上,“最近西厂可有何事?”
这话是在问冯怀有何需求,冯怀执掌西厂,西厂如何自然是由他来操心,而不是宣和帝。这已经算是宣和帝莫大的奖赏,比赏赐直接的金银更好。
只要有了权势,那些富贵还不是跟着滚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