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哥哥,小时候,差点儿你和我就成夫妻了。”宝馨脸蛋微扬,乌黑的眸子里弥漫着回忆感叹的意味。
冯怀的手骤然握紧,他死死的控制自己,才没叫自己失态。
在宫里这么几年,把他的棱角给磨得连边角都没剩下。他胳膊放在桌面上,圆桌上铺着万字寿福锦,福字纹上细细密密的丝线似乎把他整个人都缠绕起来,整个人死死的如同蚕茧一样,他拼命的想呼吸,却喘不过气来。
过了半晌,他艰难开口,“我现在的身子……还能想甚么?”
宝馨僵住,失声,“冯哥哥?”
冯怀缓缓的摇头,“我是个太监,是个残缺人儿。就算死了,也是进不得祖坟的不孝子孙。”他微叹了口气,唇里溢出的感叹蕴含着深深的无奈。
“过去的事儿不要想,也不要提了。”
宝馨沉默下来,她坐在那儿不说话,两人好久沉默无语。最后冯怀给她倒一杯酒,“喝吧,不过要适量。”
嘴里说着,手里的酒壶越倾,给她满满的倒上了一杯。宝馨扑哧一下,“给我倒这么多,冯哥哥是嫌我待会不够醉。”
“你想好该走哪条道了?”冯怀没接她的话,反而说起刚才讲的那桩来,“你有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