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苍老的一点嗓音道,“殿下,这写碑文的人是内阁阁臣之一,齐贵妃果然是狼子野心,竟然搭上了内阁这条线。”
“朝堂之上人多心眼也多,也未必都是和我一条心的。那些人心里都有自个的盘算,毕竟请立太子这么久,父皇也没见个气儿,我倒是被赶出宫了。瞧着拥护我没有多少功效,与其惹的父皇生气,倒不如撞撞齐娘娘的钟,讨得父皇和齐娘娘的欢喜,也是有利无害的。”
“殿下,此刻只是蛰伏而已,不要妄自菲薄。”
宝馨听着那苍老的声音里满含忧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朱承治那个性子,才不会因为那个爹对他不好就心灰意懒,这么多年就没见那个混账爹对他好过,多年下来,宣和帝要是哪天对他嘘寒问暖了,恐怕人都要被吓死。
“不,老师你别担心。”
门边那边一阵衣料的窸窣,“不过那个阁臣敢这么做,也应当有恃无恐。”朱承治坐在圈椅上,他看向手边的袁文彬,“老师暂时回去,且看看形势。”
话语刚落,暗间那边咕咚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谁!”袁文彬大喝。
“稍安勿躁,”朱承治按住袁文彬,“或许是哪里的小野猫窜了进来,我已经叫所有人离这里三丈,不会有人进来。”
说完,暗间里头似乎要应景似得,一声微弱的“喵”,从明暗间隔着的门板里头飘进来。
“老师你看对吧,可不是只淘气猫儿?”朱承治黝黑的眼里冒出明亮的光芒,袁文彬仍然心有疑虑,当着学生的面,站起来,就要去那边探个究竟。朱承治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站起来,按住老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