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凉是一团湿气包围住人。可北方的冷就是凛冽的大刀,没有任何敌我之风,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宝馨兜不住,咬牙扛了一会,吴太监稍稍劝说一下,就掉头回去了。过门槛的时候,脚下还叫绊了下,险些把发髻上的草里金给掉下来。
“这年徐姑姑可要小心点咯。”吴太监半是提醒半是好笑。
开年第一天就差点睡觉,这兆头未免也太差了点。
宝馨横他一眼,鼻子里哼哼了两声。
朱承治去宫里朝贺,到了下午时分就回来了,和宝馨预料的一模一样,他回来之后,换了衣服,将东西都补上,太监丫鬟们烧香,门外头放炮仗,炮仗火信一点,噼噼啪啪响,炸开了一片热闹,大红的炮衣乱飞。
他一手捂耳朵,另外还要腾出手来把两只耳朵都捂住的宝馨给抱在怀里。
炮仗一串放完,宝馨几乎在他怀里缩成个鹌鹑。热闹是真热闹,可是耳朵也是真疼,从朱承治怀里一抬头,就瞧见太监们笑,丫鬟们没那么大的胆子,主子们热闹,她们就跪那儿,怂头搭脑的。
“今年,说不定就和早上的那盘饺子一样,事事如愿。”朱承治贴着她耳朵道。
大年初一群臣都要入宫朝贺皇帝,接下来的几天就自己走动。皇子府的门大开,有不少的人上门拜谒,不过皇长子的面也不是谁都能见到的,有的人来,只能在门房里头的纸张上留个名儿,表示自个来过了。
朱承治出去一趟,给自个的老师拜年,左右拜过了一趟,就人在府里,不怎么和其他人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