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馨想起自个做宫女那段时候,和这个官家太太也没有多大区别,那会自己没被关疯,还能好好活到现在,简直不可思议。
心里想着,两只手套进兔毛手筒子里,狐狸围脖把脖子圈了一圈,毛绒绒的蹭着脸颊,外头还披着厚厚披风。
这会还是数九寒天,立春过了,但天还是冷的从骨子里头发颤。她从桥上过。桥下的水早就结了冰,下头还有人走在那儿抄近路。
女人走百病,说是走,其实就是出门瞧个热闹,宝馨过年没谁需要她去给拜年的。出来走走也好透个气。
贴着城墙根,胡同口,到处晃悠。平常深闺里头的女人们走出家门,一条冗长胡同,宝馨走了一圈就往外走,见着胡同口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蹲着个孩子,那孩子梳着羊角辫,身上小花袄,身边也没个看护人。
宝馨正要走过去,斜道里窜出个人来,抱起地上小女孩就走。
“哟,干嘛你!”宝馨喝出来,“你谁啊,见着孩子就抱!”
“这我家孩子,我抱走还要问你个老娘们啊。”抱住孩子的是个男人,听到女人的声口,回头一望,张口就来。
那男人一身短打,衣料瞧着普通,那女娃生的白胖,眉心上点着一点红。小翠不等宝馨开口,直接叉腰就张口,“呸你个狗屁玩意儿,喉咙眼里长疮流脓烂掉了!家里老娘老婆做□□养汉子呢!也不瞧瞧自个烂脸赖□□,捡着个好人家闺女,你要干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