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帝两眼转过来,两颊凹陷下去,生气瞧着干枯的湖一样,隐约下头的底儿都已经露出来了。
他闭上了眼。
宝馨这几日睡不好,府里没了朱承治,如同徒然抽去了脊梁骨,宝馨镇定自若,平常表现的和没事人一样,才叫下头人没有方寸大乱。
宝馨靠坐在窗前,她把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听着外头的动静。天寒地冻的,外头除了挂灯钩子被风吹得吱呀作响之外,听不到其他的声响。
前段日子冯怀给她送了消息,说是朱承治此刻还在宫里,只是在到底在哪儿还没有探察明白。毕竟他的势力主要还是在宫外,在宫内遍布眼线,万一被皇帝察觉,下场恐怕是要比死还要凄惨。
宝馨勾着指甲,垂下头凝视手里的这方小纸条,纸条上的字儿写的字骨如刀,一如其人。她应该把手里这小纸条给烧掉,可瞧着上头的字迹,心头上能安稳点儿。
眼下能叫她能睡个安稳觉的,恐怕也就冯怀了。
外头厚重的门帘子被打起来,小翠端着热汤入内。宝馨听到声响,把东西给塞到袖子里。
“姑姑,该喝汤了。”说着,人把汤盅轻轻放到炕桌上。
宝馨掀了盅盖,一股浓香飘出。这是她每天雷打不动的要喝的补汤,朱承治从太医院那儿淘得妇人养身子的方儿,让厨娘每天换着花样的给她做。再好吃的东西,吃上三四个月,还不如小菜来的得人喜欢,她闻着那味就犯冲,给了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