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王对皇子们来说,并不是多大的好事儿。虽然封王之后有了自己的藩地,可以正大光明有自己的幕僚了。但他们也要启程离开京城,到藩地去,除非朝廷有令。不然这辈子就圈在那个小小的城里头,哪怕上个城墙看风景都是奢望。
宣和帝说完之后,浑身上下好似被抽走了骨头,靠坐在哪儿,整个人似乎都要瘫了下去。
小心养着,有了点起色。可也只是有点起色而已,话说多点就犯喘。
朱承治在边上,给宣和帝送水。他亲自持了小勺,喂到宣和帝嘴边。宣和帝就着长子的手,喝了几口。
“太子既然已经立了,下头的皇子们也不能耽搁了。”他说着,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朱承治。
面前的少年太子,脸上眼底没有半点欣喜若狂,仔细探究,竟然还能从那眼睛里寻得一丝对父亲身体的担忧。
朱承治手里持着金匙子,小心翼翼的喂,“父皇,泓哥儿几个的年岁,未必还太小了些。这个年岁,离开爹娘还是不合适,要是下头人有个歹心,存心引着往歪道走,也要父皇看顾着。”
这话说的贴心无比,宣和帝叹气,“不合祖宗规矩。”他说完这么一句,觉得身子越发困乏,朱承治便叫太监们抬来小舆,伺候着他回乾清宫。
朱承治守在他身边,汤药不假于他人之手,汤药都要自己尝了,才送到宣和帝嘴里。乾清宫内,除了皇帝放话,一概人都不能留宿。瞧着外头的天色都要暗下去了,朱承治才出来,出了乾清门,瞧见那边齐贵妃派来的太监站在门口。
太监见着他,腿弯子一跪,“娘娘派奴婢来传话,说娘娘记得殿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