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军饷都是按时发放的,只不过被上头人挪用了。迟迟不能发下来,官兵们干脆把上峰和朝廷各扣一顶锅。现在还没山穷水尽的时候,所以还能忍,要是逼的没门路了,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发作起来,恐怕也是要见血。
“其实户部每年都已经把钱粮的账给造了,孤曾经叫人查过,的的确确是发放下去了。”
“发下去是没错,可不到手,肚子饿着,就算在朝廷头上了。”吴瀚搓了搓手,“而且臣听说……”他眼皮聊起来,飞快的瞥了朱承治一眼,“这里头的水浑的很。”
朱承治嘴里嗯了声,坐那儿半晌没有说话。
宝馨耳朵里听着,过了好会,关的严严实实的隔扇,外厢响起敲门声,宝馨问了声谁。
外面响起个老公嗓,“是奴婢侯良玉。”
宝馨站起来,和朱承治对视一眼,朱承治点头,宝馨这才去开门。侯良玉在门外候着,侯良玉去了宫监的装扮,一身宝蓝杭绸竹叶纹道袍,头戴万字巾,瞧着和普通富家翁也没太大差别。
“奴婢打搅殿下,”侯良玉站在隔扇外,对门内的朱承治一拜。
吴瀚见状,就要往外头窜,宫里的老公他最看不惯,说话阴阳怪气的,听在耳朵里怪拉寒碜的。
朱承治也不拦着,他站槛窗那儿,窗台边摆着一盆兰花。宝馨过去站他身后,让他把她给全遮了。
“侯先生来了。”朱承治对侯良玉很是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