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怀颔首。
“好了,你也去休息休息,咱们西厂也有段时间没有办大案了,现在还不到时候,你们先去把路子给打探清楚了。”
西厂上次办了案子之后,基本上沉静了下来。上下都憋着股劲头,要不是有冯怀坐镇,这些个穷凶极恶的番子厂卫,还真要闲出个事来。
“是!”大档头说话都带着股气劲。
冯怀去了大牢,西厂大牢不在地面,而在地下,地牢不见天日,血腥和屎尿味儿混在一起,被白日里的热浪一烤,蒸腾起来,熏得人头昏眼花。
冯怀闻惯了这个味道,对他来说是不碍的。步入大牢,见着栅栏后面的人衣衫褴褛,满脸脏污。
见着有人来了,满脸恐惧蜷缩在霉烂的草垛里。别的大牢,犯人见了人就扑过来喊冤枉,这里来了犯人先打十下杀威棒,打的不敢叫冤枉。
噗通声从一处毫不起眼的牢房边响起。冯怀抬了抬眼,瞥见那边角落里的牢房,一条纤细的几乎皮包骨的胳膊垂死的挣出来。
冯怀见过了各种血腥场面,剥皮萱草都能面不改色,那条皮包骨的胳膊完全不算甚么,他哂笑,一望就过了。
后头的番子见他看了一眼那条细胳膊,在后面道,“那里是沈家的女眷。”
西厂地牢不分女牢,进来的人没有男女老幼之分,如同畜生似得,直接丢到里头。
冯怀还真的有些记不起沈家乃是何许人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