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属下犹豫了一下,才道:“属下在城里见到了傅都尉的人。”
木清一愣,这个点傅灵均已经到了淮海卫有一段时日了,他本以为对方是将人都带过去的,怎么还留了人在燕京?况且听这属下的意思,留下这人在傅灵均那还是得力的。
因为傅灵均与沈眠是好友,所以木清待她向来尊重,傅灵均也很信任他,往常京中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是木清发信过去告诉她。也正因为信任木清和木清的本事,从前傅灵均去淮海卫几年,从不曾留了什么人在京中,如今她不仅这般做了,甚至连一点告诉他的意思都没有。
这让木清不由得重视起来:“具体什么情况,你说来听听。”
那属下是木清心腹,也是知道他与傅灵均的关系,当下也没有隐瞒丁点,和盘托出:“属下当时只是无意中见到他,还以为是征北将军府有什么事情,本想能帮就帮一点,谁知过了几日,却发现对方根本没办什么事,每日都只关注一个新开的铺子。”
“铺子?!”
“是燕京城新开的一家成衣铺子,名叫留仙阁,近来很得那些中层官员的千金喜爱。”
留仙阁这名字最近很火,木清也有所耳闻,当下便道:“那铺子是傅都尉开的?”
属下摇摇头,也是疑惑不解:“那人似乎是在保护铺子的主人,您也知道,这万一要查,我们指不定会碰上,只怕要打草惊蛇的。”
这就更奇怪了,木清与傅灵均认识多年,知道她绝不会无的放矢,这般莫名其妙地去关注一间铺子,实在是不像傅灵均的为人。更何况属下还说,这是傅灵均在派人保护铺子的主人?!
木清自认识傅灵均之后,便知道这个女人看似亲切热情,实则心冷如铁,若非如此,她也不能凭着女人的身份在淮海卫站稳脚跟。傅灵均这一辈子就只有沈眠一个好友,她所有的特列都是为沈眠开的,如今突然出现这样一种情况,自然由不得木清不多想。
木清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他才道:“行了,这件事你去查查,尽量不要惊动人,查的仔细些,到时候向我回报。”
“是。”
待到这属下离开,宫里便来了人,是承平帝宣他进宫。木清接了口谕,去后堂换了身衣裳,便跟着这人一同朝宫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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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到了宫中,目不斜视地朝乾清宫而去,却在路上碰到了鲁安道。
他们俩也算是同僚,原来鲁安道是赵瑕的贴身太监,木清就一直跟着沈眠,两人之间没有利益关系,相处的还是挺不错的。但后来沈眠死了,赵瑕就把手里头的暗卫直接给了木清,导致木清虽然只是个副总管,权力却比鲁安道要大不少。
鲁安道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介怀的,木清又是个懒得关心无关人情绪的性子,两人的关系一度变得有些微妙。不过鲁安道向来会做人,每回见到木清都会打声招呼什么的。
木清和鲁安道点点头。
鲁安道见他跟着宫人,便道:“不打扰你回禀陛下,一会要不要到我小院里头坐坐,陛下赏了我新茶,我那干儿子上回还特意摘了新鲜的茉莉来孝敬,我记得你爱喝花茶的。”
木清一愣,却也没有驳鲁安道的面子,点点头道:“那我一会去找鲁公公您。”
鲁安道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木清看着他的背影却有些疑惑,鲁安道是赵瑕的贴身太监,按理说赵瑕在哪他就在哪,怎么会一个人跑回院子去休息呢?更别说鲁公公往常对木清虽然面上带笑,却从不会屈尊喊他喝茶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待到木清见了赵瑕,又汇报完事情,才装作不经意提到刚刚过来时见到了鲁安道。
赵瑕冷笑一声:“这老小子近来有些跳脱,我让他回去冷静,他不想着反省,反倒学着另辟蹊径了?”
木清一听这话就知道赵瑕并没有厌了鲁安道,大概是他哪里做错了什么,惹了这位主,他心里微微一松,毕竟也是一起走过来的,他并不想鲁安道得罪了帝王,最后没了性命。
赵瑕也并不想将话题停在鲁安道的身上,转而问道:“那人如今恢复的如何?那韩道长还能起死回生吗?”
木清便将庄子那边的情况说了一遍,如今人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只是尚未完全清醒,行动也有些木讷。至于韩朔是否还能起死回生,木清就跳过了这个问题。
木清一心二用,听完了,手里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他又吩咐了几句,待到对方都记好了,他才站起来准备松松筋骨,却看到原本应该领命下去的属下却站在原地踟蹰不动,他眉头微皱:“还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