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属下也是莫名:“傅都尉这几年一直在淮海卫,贺姑娘才十四岁, 按理这两人是不可能认识的,更别提傅都尉居然还专门派人保护。不过, 既然大人您疑惑,不如直接去信一封去问问傅都尉?”
木清摇摇头:“傅灵均特意瞒着我,想必是不愿意让我知道,既然如此, 只要不是什么危害朝廷的事情,就不要管她了。”
属下点头应是,却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对了, 大概是四天之前,这位贺姑娘同继母去慈恩寺上香,据说突然晕倒,一直都没有醒来。”
“四天前?什么时辰!”
“似乎是午时。”
木清紧锁着眉头,许多的线索不断地在脑海中掠过,似乎就差一个点就能将这些线索联系起来,可他就是没有办法想起这个点究竟是什么。
而就在这时,张玄鹤醒来的消息传了过来,木清立刻朝太医院跑去。
谁知到了太医院门口,却被把守的侍卫给挡在了门外边,对方奉了皇命,木清也没有办法,他眯了眯眼转身朝乾清宫走去。
木清作为大内副总管,赵瑕又予他无召觐见的特权,在宫中自然没人能拦他,可他到了乾清宫才知道赵瑕竟然带着鲁安道出宫去了。
木清深知赵瑕对沈眠的感情,不认为他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微服出宫的雅兴,定然是张玄鹤说了什么。木清定了定神,干脆专心在乾清宫外头等着,毕竟如果是有关姑姑的线索,赵瑕一定不会瞒着自己。
这一等就到了快宵禁的时候。
赵瑕一回来就看到木清跟个门神一样守在乾清宫门口,虽然说从前他让对方去找起死回生之术时对其十分信任,可如今知道沈眠还活着,看着对方这巴巴的样子就有些不那么顺眼了。
木清做了这么多年暗卫头子,观察力极其敏锐,几乎是瞬间就从赵瑕的表情中看出了不对劲,他一把挤开鲁安道:“陛下,可是有姑姑的消息了?”
赵瑕沉下脸色:“你这成何体统!”
木清立刻跪下来:“奴才知罪。”只是嘴里说着知罪,眼睛却还是灼灼地盯着赵瑕。
木清原本是浣衣局下的一名小太监,当年不小心惹到了先帝宠妃,差点被活活打死,是沈眠将他救了下来。木清好了之后就一直留在东宫,比起那些一心讨好太子的奴才来说,整天在沈眠身边转悠的木清简直就是一个异类,偏偏沈眠待他如亲弟,赵瑕虽然气得牙痒痒却也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想了个法子将木清丢给一位大内侍卫学武。
赵瑕原本打算将木清放在沈眠身边保护他,可如今看到对方这样子,他回想起那些年跟在沈眠身边的小尾巴,险些就要打消自己这个想法了。
赵瑕原本就想直接将沈眠接回宫,可惜作为帝王,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他想要对方,可若他以自己一己之私随意行事,贺茕娘的名声就没有了。再加上太医和张玄鹤都再三保证贺茕娘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暂时没清醒。他只得按捺下自己内心如野草般疯长的渴望,强迫自己回宫。
赵瑕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偷偷去了贺府见了一面对方,尽管贺茕娘这张脸美的不可方物,但赵瑕在看到那张与沈眠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的脸时,还是有些失望的,只是一想到这具躯壳里住着沈眠的灵魂,他又心头火热起来。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很多事情让木清去做要比他合适多了。如此一想,赵瑕只能不情不愿地将贺茕娘是沈眠的事实告诉木清。
木清呆住了,这句话就像一个将线索串起来的线一般,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突然就有了缘由,他倒是没有怀疑赵瑕会认错人,只是结结巴巴道:“那……那姑姑为什么不回来?”
赵瑕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知道沈眠不喜欢宫里,还在冷宫的时候她就总说,等到他长大了,应该就能够离开冷宫了,到时候就去游山玩水,如果不能游山玩水的话,就自己建一个小庄子,种种田,养养花,过着提前退休的日子。
那时候他们没想过赵瑕居然能成为这场混乱宫斗最后的赢家,但赵瑕也知道他们从冷宫出去之后那几年是沈眠过得最不开心的几年。她完全压抑住了自己的天性,人人趋之若鹜的荣华富贵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后来她在宫外建了一座庄子,赵瑕这才明白什么是她心中的桃源居,而自己和皇宫都只是她恨不得逃离的地方。
木清看到赵瑕突然沉下脸,也意识自己说错话了,但想到传来的消息中说茕娘还晕着,又急了:“姑姑现在还没醒,是不是之前张玄鹤招魂时受到了损伤?”
“朕已经让张玄鹤去看过了,他说阿眠神魂的确有些损伤,但不严重,朕去请了慈恩寺的方丈大师替阿眠诵经,再过一日阿眠就会醒来的。”赵瑕见木清一脸焦急的模样,有些烦躁地说道,“她娘家一摊子烂事,只怕她不好修养,你想个办法把她接进宫来。”
那属下也是莫名:“傅都尉这几年一直在淮海卫,贺姑娘才十四岁, 按理这两人是不可能认识的,更别提傅都尉居然还专门派人保护。不过, 既然大人您疑惑,不如直接去信一封去问问傅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