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也拱手向王翁爱回礼,他一手拎起谢石,对谢安说道,“我先带着这小子去看看。”说罢,真就拎着堂弟去了。
王翁爱等着谢尚人一走,整个人就松下来。不过礼仪还是做得很到位。
她转过头对着谢安微笑,“听说郎君六岁善行书,不知道是否有幸一见。”话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刚刚谢尚走了,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小失落,同时又有一种松气的感觉。然后说出口的话就不经大脑了。
和学霸说这个,她肯定是晕头了。
王翁爱飞快的瞟了谢安一眼,只见谢安笑了,“恭敬不如从命。”
原本仆从们就拉起了一道围帐,围帐内铺有地衣还有一系列的坐具,至于高足案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
入座之后,有仆从将纸笔墨等物准备好。
纸张不是那种给孩童用的麻纸,纸张雪白细腻,虽然比不上茧纸,但也应属名贵之列。
两人面前各有纸墨,王翁爱提起笔,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少年,他已经提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写什么呢?
王翁爱看着面前的纸想着,还是曹子建的那首《箜篌引》。那一天已经过去很久了,看来记得的人也只有她一个人,不过那样也好。
置酒高殿上,亲交从我游。
竹林苍翠,清风吹起青年素净的宽袖,他浅笑回眸,碎金似的光彩积聚在他眼底,隐隐浮动间妖冶动人,世间万物几乎都比不得他那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