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七娘趴在母亲的肩上哭的快背过气去,陈氏柔声哄道,“七娘乖,阿父是不会害你的,那家郎君阿母打听过呢,他年纪正好二十,不好赌酗酒,更加不爱女色。听说连侍妾都没有的。这等人家你还不满意么!”
陈氏对这门亲事是感觉不错的,这门亲也算是给自家儿子有个助力。而且那家郎君品性不错,干嘛不要呢。
事到如此,陶七娘也知道没有办法了,只好伏在母亲身上大哭一场。
王翁爱今日穿着杂裾坐在众女郎之中,茶釜在风炉上烧着,今日世家女郎们见着天气晴好,互相下帖相邀出来游玩。
世家女的圈子,想不混那是不行的。因为世家内部通婚,这些个女郎日后很有可能便是自己的亲戚。所以除非是生病在家,还是会来卖个面子。
庾茗也来了,她坐在众女郎中,头上不梳双鬟,只将长发梳脑后绾个小髻,身上着杂裾,腰下的环佩落在一侧,垂胡袖随着拢入袖中贴合,两袖团花合在一处,远远看来没有一丝空隙,浑然一体。
她嘴角含笑,和旁边的女郎说着话。只是眼神飘到王翁爱那里是冰冷的,甚至带着些怨恨。
王翁爱哪里察觉不到庾茗头来的眼神,她今日一袭金红的杂裾,腰上系上了层层叠叠的纤髾,纤髾之下两条飘带加长。山林中风一吹来,便将飘带和袖子吹起。
庾茗想什么,她心里清清楚楚。即使面上装作无事,可是这眼睛可骗不了人。
王翁爱上辈子不是没见过像庾茗这样的人,其实说白了,不过是将自己看的太重,将旁人看的太轻,以为一切都是围着她打转罢了。
她垂下眸子来,此事茶釜里的泉水煮沸了,她持起黑底赤纹的漆杓伸入茶釜中,将釜中沸汤取出倒在瓷碗里。
将碗预热过后,才叫人取出茶饼,泡在泉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