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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案前,案前已经准备好纸笔,司马岳拱手一拜道,“阿兄。”

司马衍提笔,笔尖在砚台中吸饱了墨汁,他下笔在黄麻纸上书写起来,司马衍年少,但是善于书法,尤其是草书,劲道外显古风盎然,比起那些大家也不逊色。

外面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变得阴沉下来,天空的云层堆积着,不叫一丝阳光落下来。浓厚的雨水气息在天地见凝结,黑云压迫向地上的城池,似乎要将城池给压碎。

这风雨欲来的气势,让天地间骇然变色,一下子漆黑下来。

式乾殿的窗上都有琉璃代替绢布封在上面,外头的天色黑漆漆的透进来无尽的压抑。

殿内因为这天气一下子暗下来,内侍点灯的内侍鱼贯而入,将铜灯树上的灯烛给点亮。

突然闪电阵阵雷声大作,听得人不由得心悸。

司马岳望着外头豆子大的雨滴不断砸落在琉璃上,发出的声响。一声雷平底炸响,吓得他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听见弟弟的足音声,司马衍的笔尖凝在‘思绵绵督’最后一笔,他写完这句抬头笑道,“当年连兵乱都渡过了,怎么连雷声都怕?”

司马岳不好意思笑笑,他听着外头的风雨声,看着兄长继续低下头去写字,他想起如今内外局势,又何尝不是如同这天气一般难以预测?

一月后,石虎侵扰历阳,从历阳太守那里传来的消息,也没具体提到胡人有多少军力,此时胡人势力正在强盛之事,于是建康里各种消息流窜,人心有些惶惶不安了。要知道当年胡人扰乱中原正统的惨状还被不少侨居士族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