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旁边的人见着桓温面有喜色,迟疑一下出言道。能够得到荆州刺史这等重要的位置,自然是好事,“庾家其势之盛,琅琊王家也曾为其所挫。原本这荆州江州一代在庾家手中,府君受朝廷调令前往荆州,可是庾家……之事不得不防啊。”
桓温点了点头,他面上的笑意褪了些,但是还在,“我也没想过到了荆州会轻轻松松,毕竟荆州太重要了,庾家现在在荆州的那个小公子不过是个白面少年,听说其人资质不过尔尔,中人罢了。但是他不行,原先庾公手下的那些部将哪里肯呢?”
桓温心里门儿清,他知道就算是庾翼的二公子肯老老实实把荆州交出来,恐怕庾翼的那些个老部下也要闹上一闹,好给他一个下马威,让朝廷知道他们的能耐的。
“这一步一步走,小心谨慎行事。”桓温说道,“再坏也坏不过当年了。”他说的当年乃是自己少年时候,那样的日子都走过来了,还怕什么?
“对了,无奕什么时候能到?”桓温问道。无奕是谢安长兄谢奕的字,桓温向来和谢奕交好,最近他将任荆州刺史,更是对谢奕殷勤了不少,想把人给捞来给他自己做司马。
“府君,还没听到谢郎动身的消息。”那人说道,现在桓温还没有去荆州,谢奕也没有赶在荆州刺史之前达到荆州的道理。
“嗯。”桓温点点头。
九月秋风起的时候,桓温还是到达了荆州,庾翼的两个年少的儿子面对朝廷的调令,相当的顺从,朝廷见此,很快的将两个庾家少年迁往豫章郡,等于是将他们闲置了。这样一来,庾家算是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风光。
不过到底里头还是出了些乱子,庾翼手下的部将发动兵变,不过很快被镇压,那些作乱的人或死或逃,有人逃到了石赵那里,还被石虎委任了官职。
谢奕被任命为桓温的司马,收拾东西准备去荆州,阮容也要一同前往,毕竟放丈夫一个人在荆州她也不放心。谢奕爱喝酒,每次一喝就是要喝掉几樽,她实在是放心不下,不过儿子阿胡年纪太幼小,她怕儿子经受不住车马劳顿之苦,幸亏王氏也担心这一点,便将孙子留在自己身边养着。